半点温热都不存,也不知他早起去了哪里。
而平日里总是吵醒她的张家元娘竟是也不曾来叩门。
她眨去眼中的困倦雾气,摸索着将外袍穿上,系好了腰间衣带,便下榻去,推出了门。
果然就看见十六又趴在了院墙上,嘴里还叼着根草,一见她开了门,马上就笑嘻嘻地望了过来。
“小十六,谢郎君去了何处?”陆菀仰着粉白的脸庞望着他。
十六瘪着嘴,不情不愿地说,“在院门外呢,一大早就跟着张猎户上山了。”
?
上山?
他一个伤都没好全的人,上山
做什么。
陆菀心不在焉地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门。
果然见到谢瑜正端坐在一张木制的小胡几上,长睫微敛,专注地在望着火上架着的竹片。
一旁还堆了许多新伐回来的青竹,竹叶上还沾着经夜的露水,好不新鲜。
“郎君这是在做什么?”她好奇地问了句。
早在余光中,谢瑜便见到她来了。
只不过这竹片将将便要烘干,也就未起身,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地握着乌黑的铁钳,将竹片夹取了出来。
“我带着人去伐了些青竹,也好做出盏河灯来。”
他弯着唇,眸中熠熠,发上竹青的发带随意地垂落在肩上。
“还望阿菀不要嫌弃才是。”
河灯?是要去放河灯?
陆菀这才注意到村里来来去去的妇人们,手中都抱着被褥和衣衫,好似都要拿出来晾晒。
这才恍然大悟——“今日是七月七?”
七月七日,也就是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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