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睡意便跟着上来了,霍桑看了眼那锦色鸳鸯被, 有些嫌弃地别开头,转身坐上了另一边的软塌,将自己带着的裘衣往小腹上一搭, 便斜倚着开始出神。
她睡前总有出神这种莫名的习惯,来了这里以后更是,总要反复揣摩自己今日的作为,或者想象未来的剧情, 该如何发展,她又该如何表现。
像是个温故知新的学生。
这般想着想着, 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霍桑抬手微微一指,熄灭了放在小桌上的油灯, 合上双眼, 调整了一下姿势。
正准备就此睡过去, 忽然却是发觉空气中传来一阵极膻的气息。
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外疆人的天祭, 将绵羊开膛破肚,将它的器官撒向祭台,等鹫鹰捉去可食用的血肉部分,那些剩下的骨骼残渣便在燥热的天气里发黑发臭。
那样的腥膻味。
霍桑讨厌膻味, 她甚至从来不吃羊肉火锅。
因此脑子里那点困乏瞬间就消失了大半。
这并不对劲,她想。
可偏偏那股奇怪的味道又跟安定药一样,熏得人睁不开眼,下意识就想顺它的意就此沉沉睡去。
霍桑垂着眸子,眼皮重的厉害,心里却又很明白自己不该就此睡去。
就在这昏昏沉沉间,破空声骤然袭来,那一瞬间她只嗅到更浓重的腥味,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过去,在她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剧痛就从左肩骤然钻入,然后很快席卷了整个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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