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军。
但很快周鹤的手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宁绥收了点自己的心绪,努力不去想那只微微停留的、漂亮的、带着点薄茧的手,只看着周鹤。
周鹤笑了笑,摊开自己的手给他看,只见他手心里躺着一朵很小很小的桂花,许是在哪掉落在宁绥头上的。
宁绥没说话,周鹤便道:“晚安。”
他摸了摸宁绥的头,一如在无归山时,周鹤误以为宁绥怕鬼后给他的动作和言语。
但周鹤后来知道他不怕了。
所以现在这算什么?
宁绥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周鹤便熄了灯,躺上了那张离他有点距离的床。
宁绥看了一会儿,忽地皱了皱眉。
他好像……视线又回到了刚复生时。
看正常的事物又有些不大清楚了。
不是因为昏暗的房间,他是确确实实的有些模糊。
宁绥没多想,只收回了目光去看外头。
左右他也看不清楚,看哪都是一样的。
反正……他能听见。
不是周鹤的呼吸、也不是他的心跳。
他就是能听见周鹤这个人。
清楚的知道他在他的提线可以甩到的范围内。
但宁绥并不知道。
他自以为的那个温和的,此时应该施施然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枕着木枕看着他。
目光的确是温柔的。
带着无尽的缱绻与缠绵。
但在这份平和中,却又无端的透着股寒意。
他漆黑的眼眸隐在黑暗中,故而没有人知晓他的视线究竟落在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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