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说出来思婉改就是。”
沈思婉做足了娇弱的样子。
“本宫未曾见过沈姑娘,又何来得罪?沈姑娘为何如此颠倒黑白,要逼本宫饮酒?”裴苒语气不紧不慢,训斥的意思却很明显。
她这么一说,沈思婉敬酒就显得别有意图。
沈思婉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口中却直道不敢,退了下去。
她刚走,萧雨烟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思婉脊背一僵,咬紧下唇回到自己的座位。
“真是蠢,非要凑上来讨无趣。皇嫂这般冷漠,想来也是知道那些谣言了。”
裴苒执筷的手一顿,“谣言?什么谣言?”
“皇嫂不知?”萧雨烟讶异地看向裴苒,她眼眸一亮,凑到裴苒耳边低声述说。
眼瞧着裴苒面色变化,萧雨烟止住自己笑意,不忘最后添上一句,“皇嫂,我所说句句属实。想不到殿下竟瞒着皇嫂这件事,皇嫂一定不能饶过他。”
裴苒回想萧雨烟说的那些话,看着菜肴,忽觉没了食欲。
午后,花宴将尽。
萧宁一路送着裴苒到了府门前。
太子府的马车后多了一辆车架,萧宁指着那辆车笑着道∶“我让人摆了花盆在里面,有只种了种子,也有我种好的。那些快要开花的我都拿罩子罩上了。你回去一个一个揭开看,也当是个惊喜。”
“多谢长公主。”萧宁如此用心,裴苒也很感谢。
“没事,当是我的见面礼。今日就送你到这儿,往后,祝你和太子安好。”
萧宁面上温柔,说着祝福的话也不奇怪。
裴苒行礼道别。
太子府的车架往前,萧宁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
她浅浅露出一个笑,声音轻到不可闻,“如此,我也可安心了。”
太子府的马车一路往前。
裴苒回到府上时,萧奕尚未回来。
她把萧宁送的花一一揭开,发现大多是在小院里见过的,还有一两株很惊艳的。
裴苒挑出一盆只种了种子的放到内殿窗台下,其余的都放到了院子里安置。
“需要挑一盆放到殿下的书房里吗?”
之前裴苒说过此事,小楠就记在了心上。
裴苒摆弄花盆的手一顿,抿唇摇了摇头,“不用,都放在院子里吧。”
小楠心中讶异,却不敢再问。
等忙完这一切,天色尚早。
裴苒想小憩一会儿,奈何翻来覆去也没入眠。
榻上摆着绣篓,最上面摆着一个半成的荷包。
裴苒看着,忽觉不顺眼,用力把荷包塞到了最下面。
小楠不敢出声,一抬头看见门口的人,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裴苒早听见脚步声,她不回头,随手拿起话本就翻起来。
萧奕坐到榻上,手刚放到小姑娘腰间,就被拉了下来,“我想休息了。”
裴苒说着就要往前走,萧奕可不轻易放人。
他拦腰一抱,将裴苒抱到腿上,“怎么了?可是在花宴上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
昨天还亲了他的小姑娘总不能今日就看他不顺眼,萧奕直觉是在花宴上出了事。
“没有,我只是想歇一会儿。”
小姑娘嘴硬得很,萧奕直接打横抱起,“那我们一起休息。”
裴苒挣脱不了,她气鼓鼓地看着萧奕,直接了当道∶“我今日在花宴上见到了沈思婉。”
萧奕脚下一顿,他看着鼓着脸的小姑娘,抱着她坐到床上,“她说什么了?”
“她要向我敬酒,我拒绝了。殿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苒苒,你可才刚刚跟我说相信我,如今因为萧雨烟的几句话就要生气?”
裴苒哑然,她不甘心地道∶“你怎么知道是四公主说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萧奕点了点裴苒的鼻子,“苒苒,我不跟你说沈思婉的事,是因为她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那雨烟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沈思婉没有做过……”
“她做过。”萧奕打断裴苒的话,“他们特意收养这个女孩儿,让她借着表哥表妹的身份接近我,意图很明显。”
沈家养女,无非眼线罢了。
“不过,苒苒很生气?生气她曾经刻意接近过我?”萧奕凑近了问。
裴苒躲开,“我才没有。”
“小骗子,刚刚是谁把送我的荷包塞到下面去了。还说不生气。”
萧奕捏了捏裴苒的鼻子,裴苒拿开他的手,底气不足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雨烟说沈思婉喜欢过你,甚至差点许给你,我就,就忽然觉得很生气。我承认,我小心眼了。”
裴苒丧气地低着头,萧奕轻笑一声,勾起小姑娘的下巴,“谁说你小心眼了。你生气我很高兴。”
“高兴?”裴苒迷茫地看着萧奕。
萧奕不多做解释,凑上前在小姑娘唇上轻啄一口,裴苒立刻捂紧嘴巴,脸红地看着他。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现在有点累,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见萧奕说累,裴苒也没空想别的了。
她心疼地点头应是,脱了鞋袜外裳乖乖窝到萧奕怀里。
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裴苒抬头看了看他,想起那盆还未发芽的花,浅浅勾笑。
等花开出来,也是一个惊喜呀。
—
南越使者进京的第三日,礼部就和使者团商定赛马一事。
这是历年来的传统,届时京都儿郎会和南越人一较高下,关乎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颜面。
夜色深沉,尹淳瑶听着尹睿苍在外面的训话声,紧接着是关门声。
尹睿苍整日忙着赛马,不再关注和亲一事。
尹淳瑶从袖中抽出手帕,她慢慢摩挲着手帕角落的那个“言”字,浅浅露笑。
忽而,桌上的烛光晃悠几下,骤然熄灭。
尹淳瑶立即警惕地站起来,她正要出声喊人,嘴巴被人紧紧捂住。
腰间抵上一把锋利的短刀,“别出声。”
身后声音嘶哑难听,尹淳瑶面色发白,缓缓点头。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似有说话声,又似没有。
一夜过去,天边泛出鱼肚白。
和南越的赛马场地安排在京都最大的赛马场,各家的帐篷早已安置好。
萧奕去准备赛马的事,裴苒待在帐篷里小憩。
忽而丫鬟进来道∶“娘娘,南越公主求见。”
裴苒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南越公主?”
“是,公主已经等在帐外了。”
“让她进来吧。”
门帘掀开,尹淳瑶依旧薄纱遮面,她缓步走进来,对裴苒行了南越礼,“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公主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裴苒自觉自己和尹淳瑶之间已无见面的必要,不想她今日竟还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