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丁确实得罪了一些人,艺术家和资本家终归不是一类人。
学校的乐团则更干净,指挥的选择权也更大,成员也更具活力,如果说梁牧丁的这个安排有什么问题,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B大尽管是国内的一流大学,但它并非国内一流的音乐学院,B大的校乐团也并非国内最好的年轻乐团——总之,梁牧丁答应的这份差事,着实有些屈才。
但江野喜欢,尽管她不说,可梁牧丁再明白不过了,江野还是热爱古典乐,还是热爱将指搭上琴弦,热爱她曾经投入的一切。
所以他心甘情愿为江野设这份便利,离她所热爱的东西近一点,更近一点。也满足了梁牧丁多年以来的私心——成为虔诚的首席台上唯一的光。
“那...”彼时江野和梁牧丁坐在沙发上,他一手松了领带,一手将女人揽进他怀里,茶几上的茶冒着热气,她还是想不通一件事,“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在B市住一段时间?”
梁牧丁挑起眉来:“你喜欢B市这件事儿有多明显,你自己不知道?”
“那个易三,不也在这儿做了常驻的打算?你能舍得他?”
江野哑然,梁牧丁可真是太明白她了,每句话都说得让她无法反驳。她偎在梁牧丁怀里,嗅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她抬头看见梁牧丁仍有疲倦的俊朗脸廓,是他为她奔波的后果。江野第一次感到愧疚,也是第一次尝到某种又甜又涩的滋味。她并不明白初恋是什么感觉,但又本能地觉得这与青涩又莽撞的初恋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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