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撞到我的丫鬟身上的香薰味。”姜娆转回头来看着他,声线哑涩缓慢地说,“我很少用熏香。”
她右肩上沾着丁香花的香薰,路上那个丫鬟撞到她的也是右肩。
能用得起香薰的,好歹得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容渟重新半蹲下身,他将脑袋趴在她的膝头,听着她发哑的嗓音,有些心疼,半仰着脸朝她说,“你别说话了。”
他歪了歪头,又对她说了一句,“你自己的味道就很好闻。”
他的下巴正贴着她的膝盖,像是将脑袋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姜娆却没有感觉到重,反而因为他的贴近,心里安稳的感觉丛生。
求了一整天,没有一个愿意帮她的人。
她能想通他们在担心什么。有人顾家眷,有人顾前程,各有各的追求与责任。
她不怨也不恼。
只是悲凉、绝望。
她摸黑走在路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要是有一个人能站在她身边就好了,一个人就好。
这会儿真有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
果然很好。
她洗完脚以后就被喂了一碗治崴伤的药,随后被裹进了锦被里,像个三角粽子一样被安置在榻边。
被子上有他身上的药味,她往下缩了缩脑袋,闻着闻着眼皮就有些重,她狐疑地看了那个药碗一眼,睡着只前拉着容渟,“你记得吩咐好,明日更声一响,我若未醒,便叫人唤我起来。”
她不想做只睡过头的缩头乌龟,坐以待毙。
容渟答应了她,她才闭上了眼,换不忘和他说谢,软绵绵的声线十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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