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时乐脑子嗡的一声响,再退无可退挡无可挡的他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一秒,两秒,预感中的锐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他屏息睁开眼,剑刃距他的脸不过半寸,停住了,白三公子面色灰败双目圆睁,瞳孔变成诡异的白色,整个人僵掉了。
大堂里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屏息不语,一片肃杀死寂,时乐能清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三,二,一。”少年嘴唇微张,三下,没发出声响,眼神也一如往常的冷漠无物,白三公子惊呼了一声,鲜血从七巧涌了出来,他整个人痉挛的抖了抖,倒在地上再不能动弹。
时乐松了一口气,眼前发黑,额角冷汗涔涔,片刻才发觉肩膀上的血已经将衣袖浸得湿透。
而白家另两个弟子忙跪地查看,探得三公子还有气儿才稍稍放心,忙青着脸与时乐和店家说了声抱歉,一脸惭愧的背着师弟走了。
他们左脚还未迈出门槛,时乐就在后边捂着肩膀道:“两位道长,医药费劳烦留一下。”
“……”
两人脚步一顿,其中一位面色和善的修士折了回来,低着头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抱歉,我师弟他……被师尊宠坏了。”
时乐不客气的接过银子,随手将其递给秋觉,秋觉还未回过魂儿来,瑟瑟发抖的拽着时乐袖口。
那修士在转身离去的一瞬间,稍稍抬起了头,与时乐对视,脸蹭的一下红了:“在下白陌,祁公子若是有机会到晚霖城,可寻我饮酒,到时候我定好好赔罪。”
“……?”时乐感觉有点不对劲,却也没多想,轻描淡写的应承了,待白家人走远,他嘶的一下,捂着脖子喊疼。
秋觉看到时乐衣衫上斑斑驳驳的血迹,终于回过神儿来,眼泪也跟着滚了下来:“前辈,我替你止血。”
秋觉嘱咐了一番,店家忙去准备麻布膏药热水等事物,他一看到时乐的伤处,就忍不住难过。
时乐看男孩子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无奈:“我没事儿,虽然这血流得有些渗人,但伤口不深。”
秋觉自然也清楚,但思及方才的情形止不住流泪,若非那白三公子突然魔怔般犯了病,他的祁前辈说不定就没了。
老板取来止血药物,问时乐这饭还吃不吃,时乐苍白着脸笑:“自然是吃的。”
说着将那锭银子递给老板:“还是老规矩,再添些补血安神的药膳。”
时乐是熟客,口味喜好店里都清楚,老板接下银子引他们去雅间就离开了,时乐褪去上衣露出狭长狰狞的伤口,秋觉一边轻手轻脚的包扎一边继续双目通红,少年则有意无意的望向他,被时乐发觉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眼。
处理伤口时乐自然是疼的,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调侃大小姐道:“想看就正正经经看,怕什么?”
总是淡漠孤傲的俊俏脸蛋颜色骤变,一句活该到嘴边终究没说出来,少年皱眉道:“你当真不怕?”
时乐咧了咧嘴:“怕。”
“……”
“那我也不能让他欺负两个孩子啊。”
听到孩子这两字时少年眼皮跳了跳,显然是不乐意的,语气冷漠中藏着不易觉察的焦急:“别不自量力送死。”
时乐发现和大小姐聊天有奇效,果然伤处就不怎么疼了,他继续漫不经心道:“怎的?难不成你乐意同他走?”
“我又不是女子,怕他?”
时乐笑:“不是女子又怎样,这书……世上有些人可是荤腥不忌男女不论的。”
特别是你这脸蛋,红颜祸水呢。当然这句话时乐只在心里嘀咕。
少年冷冷的瞧了时乐半晌,才开口道:“你以为,人人都同你这般断袖?”
时乐:???
自己做过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秋觉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乐:大小姐为什么出手救我?
大小姐:我的人只有我能杀
时乐:……
大小姐:别人休想动你一根头发
时乐:所以问题来了,你是谁?
……
这里说一下,大小姐人确实不是什么正派角色,从小成长的环境使然,加上洁癖的毛病最憎恨别人背叛,所以性格前期糟糕,尤其对时乐(如果你已经猜到大小姐身份然后联系他们之间关系……),但是个养成系,两人的相处会是日渐情生互怼那种宠,我认为那是甜的。
☆、第8章 沐浴
静默一瞬,时乐笑了起来:“怎么我不知道自己断袖,你知道?”
“……”
“莫非在我无知觉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
少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时乐乐了:“这不就结了?我若真的断袖,也不敢惹你这大小姐,放心。”
顿了顿笑容更深了:“况且我还直着呢。”
少年一听这话,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痛快,冷言讥诮道:“前辈喜欢秋公子这样的吧?”
“……”无辜中枪的秋觉脸瞬间青了,双眼闪烁,最后求救的望向时乐:“前辈,我我我……”
时乐咂舌,知秋觉一向为自己的性向苦恼,忙对他淡淡的摇头又眨了眨眼,贱兮兮的笑了:“觉儿太惹人疼了,谁不喜欢?”
言下之意,不似你,尽惹人厌。
“那我不打扰了。”少年脸色微沉,他正欲推门,时乐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
“你这打扮出去,再遇上流氓,算在谁头上?”
少年的脚步顿住,他并非怕,而是——
“寒公子,祁前辈也是与你说笑的,你若再出去遇上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他怕是拼了命也会救你。”
时乐莫名其妙的看了秋觉一眼:“你这就很夸张了……”
他不知秋觉什么毛病,总是过度理解他对大小姐的好意,而这位大小姐,恰巧又很吃这一套,果然打消了出门的心,乖乖的坐了回来。
秋觉忙朝时乐递了个眼色,时乐乐了,原来秋觉也并非这么单纯。
“祁前辈,方才那位白三公子中邪了一般,到底怎么了?”
时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晓得,管他呢,只这次过后,我的锦鲤名声真真坐实了。”
秋觉笑:“是,以后谁敢惹祁前辈。”
说话间秋觉已帮时乐包扎完毕,店家的菜也端了上来,那一锭银子换了十六七样菜,且样样精致。
时乐苦笑:“这一波,也不全亏。”
少年不屑道:“就这点钱。”
顿了顿,才极小声的道了句不值得。
也不知时乐秋觉听没听见,时乐道:“蚊子腿也是肉,何况这还不少,我又不是碰瓷。”
“碰瓷是什么?”秋觉发问。
“……瞎说的。”时乐懒得解释,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