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拉了我一把,”应笑侬是个旦角演员,说这话时却很爷们,“现在他有难了,我肝脑涂地也得给他撑着。”
传统戏曲演员之间有种用金钱难以衡量的情义,基金会的几个人心生敬佩,亲自送他出去,请下一位进来。
邝爷颤颤巍巍,深鞠一躬,在椅子上坐下。
“老人家,怎么称呼,您在剧团里具体做什么?”
“邝有忠,七十多啦,鼓师。”
那些人皱眉:“鼓师……能解释一下吗?”
邝爷合计合计,整了个洋词儿:“就是乐队指挥!”
那些人笑:“您和刚才那位琴师,哪个重要?”
“当然是我了,”邝爷伸着脖子,“过去鼓师坐的地方叫九龙口,现在角儿上台都得在那儿站一下,亮个相,你们说鼓师重不重要?”
那些人一听,立刻在表格上邝爷那栏里打了个9.5分:“那老人家,您为什么到这个剧团来?”
“我就长在如意洲,”邝爷说,“打小学戏唱老生,后来倒仓了,干了两年二路(2),还是不行,只能去掂鼓槌,这一掂就是四十多年。”
“那您对剧团的未来有什么愿……期望吗?”
“哎呀,”邝爷一双苍老的手摸了摸膝盖,“说实话,没啥希望,现在戏不好唱,我看年轻人都追星听演唱会,可那些明星唱的也不好,跳两下舞就没气儿了,哪像我们唱戏的,翻个跟斗起来还得满宫满调……不说了,没意思,我就希望我们宝绽开开心心的,别再为了如意洲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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