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挚抱着弟弟,口罩下的脸上没有半点动容。
沈而铵是二弟抓的,抓到的时候,对方刚出车祸,浑身是血。
一个无权无势,没被家族票继承人培养,还在高中时期的小少爷,大晚上的在街上乱跑,也不好好看路,这才让车给撞了。
那时候茭白下落不明。
齐子挚跟二弟将沈而铵关在一个私人小诊所里,留他一口气。
直到茭白回南城,二弟等不及了,他提出要跟沈家谈判,拿沈而铵交换茭白。
齐子挚没同意,二弟一直在国外生活,不了解沈家的情况,他清楚。
沈氏是沈寄做主。
沈家不是。老太太有绝对的话语权,在她心里,一族之长的小儿子比还在读书的孙子重要。
而茭白是她小儿子养的小玩意,也是她给他定的结婚对象,唯一一个,事关他的命理。
齐子挚告诉二弟,要等,再等等。
等一个也许不会有的机会。
好在小弟在天有灵,这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机会竟然让他们等到了。
老太太都没犹豫,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迫不及待地要将会连累沈家的灾星送走。
现在那灾星还在叫喊,喘息声又乱又弱。
齐子挚漠然开口,嗓子粗冽:“痛吗?”
茭白被货物压得起不来,他却还在艰难挣扎,没有放弃。
尽管每一次挣扎,都加剧他身上的疼痛。骨头应该没伤到,就是肉痛。
“我比你痛千百倍。”齐子挚把怀里的弟弟轻放在旁边,让他有东西靠着。确定周围的货物不会轻易倒掉之后,齐子挚才拖着瘸掉的那条腿,一步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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