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道寒光在他视网膜上擦过,又凝固,那是弟弟脖颈动脉处的尖利锐器,细而长,一头在护卫手中。
锐器的另一头抵进弟弟的皮肉,一缕血丝渗了出来。
郁岭就要开枪,他听见了茭白的声音,不慌不忙:“去哪儿聊?”
岑景末对茭白的态度没感到半点意外,他放下叠着的腿,缓慢起身:“跟我来。”
茭白才迈开脚步,腿就被抱住了。
抱着他的不是郁岭,也不是章枕跟戚淮,或者戚家的哪个打手,而是他意想不到的人,易辙。
确切来说,是齐子挚。他的主人格在这时候醒了。
茭白踹开齐子挚。
齐子挚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被踹得倒在地上,双眼还看着茭白,眼里有警告:别去,危险。
茭白用眼神回他:关你屁事。
齐子挚那张陌生的面孔一片愣怔,可他的眼底已经全红。
这一出很微妙。
岑景末戴皮手套的动作放慢:“阿毓,不解释一下?”
“算了,回头再说。”他将一只皮手套戴好,对茭白笑了笑,“茭先生,我们进去吧。”
茭白谁都没看,他垂眼往岑景末那走,脚步不快也不慢,心里在想对策。
身后跟过来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喊声,茭白回头瞪章枕,见他杀气横生,情绪很差,理智快要崩塌,于是就折回去,给了章枕一个拥抱,小声说,“这里的护卫全都有枪,你还没干什么就被打成了筛子,别乱来,保命要紧。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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