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他大概是脑子有坑,明明是他要求的,却觉得不对劲儿,内心不爽。
牧佑:哦
晏行:如果加班的话记得跟我说
牧佑:我没什么可加班的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泄愤似的切牛排,之后发现牛排都跟他作对——
巨难切。
他没滋没味的吃完午饭,开始认真的考虑将来要做什么,以及办公室恋情是否合适。
他浑浑噩噩的熬到下午下班的时候。
之后他默默的收拾书包,一个人朝公司外面走。
师姐叫住他:“你不回宿舍?”
“啊,哦。”他说:“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去男朋友那边住。”
师姐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牧佑张张口,又觉得不好跟师姐细说,只能简单的道别。
他是个有事情就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从公司一路走到约好的地方,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还是搬回宿舍住算了,趁着他的宿舍还在。
同居第一天就出问题,两个人还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他茫然地想着,也没仔细看路。
其实他不太记得今天早上停在哪里了,只是根据感觉朝前走,之后走了十分钟发现……
周围的景物不太对。
完蛋,他忘记公司门口不止一条路这个事实。
之后……
去晏行那边都是对方车接车送的,他完全不知道地址,出来的时候脑子一乱跟着感觉走,好像是彻底走错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google-map打算走回公司,晏行的电话恰好打进来。
“我没有等到你,你是在加班吗?”
牧佑:“……不是。”
他身边有车辆声,冬天呼呼的冷风声。
晏行冷静地问:“你在哪?”
牧佑要被自己蠢哭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好像走错方向了,正在用google-map导航走回去,请你等我一会儿。”
晏行沉默片刻,似乎低叹了一下,声音变得更温和:“你先告诉我你周围有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建筑物?”
牧佑四下看了看,立刻说:“有,我对面有一家Ros□□ann。”
“站在原地等我五分钟。”晏行果断地说,“我马上到。”
牧佑收起手机,真的觉得原本着急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他好像……开始很依赖晏行了。
晏行真的是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依赖感的性格,好会照顾人。
这才几天……
牧佑低着头随意踢动脚下的石头。
很快就有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他旁边。
牧佑立刻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像是犯错了的小孩似地说:“对不起,我走错路了。”
晏行将车停在一边,伸手握住他的手。
牧佑的手被寒风吹得有些冷,此时被晏行握着,舒服的他忍不住蹭了蹭。
晏行似是无奈的低声说:“还像是个孩子,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
这种类似责备又像是宠溺的话说出来,牧佑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忽然消失了。
“孩子”牧佑老脸一红,“那个,我路痴,这不是打算导航回去了么。”
“算了,我来找你。”晏行松开他的手,打算重新开车上路,“更放心一些。”
牧佑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表示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
车子一路上开回家,晏行在红绿灯的间隙跟牧佑说:“我计算过时间,你从公司走到那里最多需要十分钟,而我等了你二十分钟,以为你在加班,没想到你……”
迷路了。
在公司附近迷路了。
牧佑:“……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家住哪里,走错方向了。”
晏行沉默片刻,说:“抱歉,这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你具体位置。”
车内气氛沉默下来。
车很快就开到家,停在车库熄火的时候晏行凑过来亲了亲牧佑,很认真的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晏行的神色十分歉疚,那双海蓝色的眼珠仿佛溢满了醉人的温柔。
牧佑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就不生气了。
真的很温柔。
晏行是个冷漠又温柔的男人。
外表冷漠,内心温柔。
晏行拉着牧佑下车,详细解释了家中门牌号,位置和周边的一切,之后拉着牧佑回家。
在脱外衣的时候,晏行又问一次:“记住地方了么?”
牧佑笑道:“当然记住了,你已经重复五次 ,我肯定能记得住。”
“怕你记不住,又迷路。”晏行揉了揉他的头发,忽然把他拉到怀里,“万一找不到了可该怎么办。”
牧佑哭笑不得:“我二十出头的人了,怎么会找不到。”
“我会担心。”晏行低头蹭了蹭牧佑的额头,温柔犹如汪洋的大海,沉醉在里面,水流抚过,轻易可以将人溺毙。
牧佑被撩的不要不要的,不自然的说:“那个,我下次注意,发现不对就给你打电话。”
“好。”晏行松开他,打开冰箱问:“今晚想吃什么?有上次从亚超买来的面条,你要不要吃打卤面?”
“要。”牧佑毫不犹豫地说,还加上一句:“再配点老干妈……”
话还没说完他就闭嘴了。
他这是在说什么,脑子抽掉了么,是嫌弃晏行做的卤子不好,老干妈保底吗。
他尴尬的说:“那个,我刚刚说着玩的。”
“没事。”晏行取出材料,“我中餐做的一般,你想配其他的食物可以理解。”
哦,不是这样的。
如果有人敢在他做饭的时候就想好要怎么补偿自己的胃,那么他会拒绝做饭。
他跟到厨房帮晏行洗西红柿。
晏行似是随意的跟他聊着:“想好你将来要做什么了么?”
一说起这个牧佑就蔫了,“还没有想得太清楚。”
晏行沉默了下,开始切西红柿,边切边问:“那你喜欢什么?”
这个牧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喜欢画画。”
晏行将面放在锅里,穿着黑色衬衫浅灰色西装裤做饭的他,让人有种他正在严肃认真面对公事的感觉,“你之前说过,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那我现在可以知道你为什么喜欢画画,却又选择了化学?”
那是一段牧佑不太想要回想的时候。
他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片段,最终低声说:“高考之后我跟家里闹了很大的矛盾,被赶出来,报志愿的时候不知道该填什么,我一个人没钱学不起画画,干脆随便选了个听起来比较好找工作的专业。画画是后来打零工挣钱买材料才慢慢做起来的。”
晏行听后沉默片刻,他没有面露同情,也没有追问他过去的事情,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