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她一直心疼他所受的磨难,背负的责任,不停的牺牲和被索取,她却从来没有制止或阻拦过他。
因为这才是雎安。
她并不想为了让雎安免于受伤,让他变得不像雎安。
戚风早冷冷地看着她,他说道:“果然,你们都被命运驯化得太好了,把强迫也变成了自愿。”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你并不想帮我。”
“我也没说要帮你啊,我是说目前这个形势我不也没的选择,只好先填肚子喽。”
即熙拍拍手,拉过椅子坐下来,百无聊赖地望着山洞之外的风雪。
似乎很多年前,某个冬天太昭山上也下了很大的雪。她烤地瓜吃的时候戚风早正好走过来,那时候他还很小,刚刚被柏清带回星卿宫不久,瘦弱而寡言。
她就把他拉过来一起吃烤地瓜。他那时候被烫的嘶溜地吸气,剥皮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她问他喜欢吃什么,他说扬州的三丁包子。
她便豪气干云地说开春了带他去扬州大吃一顿,问他还有什么愿望。
年幼的戚风早想了一会儿,抬起一双黑得纯粹的眼睛,说道:“我想活着。”
魔主最初由童男童女生祭而生,那些怨气煞气,最纯粹的愿望也不过是——我想活着。或许因为这样戚风早才成为了魔主的宿体,天长地久合二为一。
那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柏清叫戚风早的名字,戚风早便站起来跑过去牵着柏清的手,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冬季宫服,在大雪纷飞里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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