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祖父与舅舅自然不会听佞幸小人之言,偏听不可取,然,兼听则明。什么人的话都要听一听嘛,老李,推三阻四的,莫不是暗指外祖父与舅舅处事不明?”
“知州可是冤死我喽,这栖州也不缺池子,奴婢干脆就近寻个地跳进去以证清白。”李太监捶胸顿足叫起撞天屈起来,自从楼家这小崽子知事后,他就敢往他身边凑,离他身边近一寸,脑袋搬家的危险多一分。
楼淮祀无奈道:“老李,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脾性改改,这一把年纪的,还当自己是娇娘呢。”
李太监被堵得胸口发闷,吃下的草稞稞反顶上来,自觉自己便是穿了牛鼻的老牛,愣被强摁着吃水。能在姬景元身边从小内侍混成大太监岂是寻常人。无论楼淮祀如何歪缠,李太监愣是装傻充楞不接话音。
姬冶闲坐在那,好似不曾听到楼淮祀与李太监的对话,对着一桌菜挑挑拣拣,能吃的还真没几样,各样咸鱼他筷子都懒怠伸过去,蚌肉螺肉烫得过老,嚼半天也嚼不动。中间还有一个空盘,不知是装盛什么的。
始一神出鬼没地飘出来,移至姬冶身边,揖一礼,道:“小人奉知州之命,为三皇子片鱼脍。栖州无藏冰,鱼脍现片才新鲜。”
这话说得很有些道理,不过……姬冶看了一眼坐在李太监身边滔滔不绝的楼淮祀,这人就没想过好好待客。
只见仆从抱上两个圆肚阔口粗陶瓮,又送上一方桌案,就见始一锃得拔出一把尖刀,手一甩立于案几上,再从陶瓮中抓出一尾摆头甩尾的活鱼来。始一片鱼许是好手,抓鱼的手法却很生疏,好几次差点让鱼逃脱了去。李太监坐那被甩了一头一脸的养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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