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护珍贵的元青花瓷瓶一般。一路毫无知觉便被放到床上,头一歪贴着枕头继续睡得憨甜。
这副白白软软的娇软小兽模样,映入贺尧黑沉的眼眸,与那些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重叠杂糅。
贺尧僵持半晌,终究是忍不住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抚在白皙如玉的颊边,轻轻摩挲。他知道这场闹剧即将结束,他没有理由再任由私欲恣意妄为,否则和他所不齿的人又有什么差别?
他的小草莓,不应该再哭了。
……
在贺父意识清醒后,贺尧让律师将亲子鉴定转交给他,隔着玻璃看到贺父进退两难的艰辛模样,贺尧只觉得可笑至极。
威风一辈子到头来,身边只剩下与他相互憎恶的长子。即使再不愿,他也不能让贺氏落入外人手中,遗嘱只能重新订立。当然新遗嘱中,与深陷牢狱之灾的洪曼殊不再有半点关系,她蝇营狗苟大半生,却在贺氏即将到手时一切化为乌有。
原雅岚为贺父制造的假象一朝破碎,就算贺父曾经再疼爱原嘉,但一想到原嘉是对方故意恶心自己的野种,就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瘫在病床上气息奄奄,还要积攒力气骂几句贱人。
因而,贺尧几乎得到了贺家全部财产,贺父不愿意提及,但还是给原嘉留了几处房产安身,却再也不愿意见到对方。贺父精神遭受巨大打击,身体插满管子煎熬了一个月,还是没挺过术后的排异反应。走的那天云雾低沉,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也不知这雨是在为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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