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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是真的变懒了很多,起床的时辰一天比一天要晚,今日睁眼时,竟然已经到了晌午。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总是很困?”唐中问,“你之前可从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的前科。”
楚玥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辩解道:“春困秋乏,夏疲冬倦,仔细想想也算正常。”
旁边的古尔真配合地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最近也不爱出去了。”唐中还是觉得楚玥最近不太对劲。
楚玥刚想反驳,却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十多天没有出过门了。
“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憋出病来的。”唐中说,“明日跟我出去爬山吧。”
确实是该出门走走了,不知不觉在屋子里宅了这么久,楚玥也觉得自己应该舒展舒展筋骨了。
古尔真听到唐中说要去爬山,立刻凑了过来:“我也去。”
楚玥严肃地拒绝了他,理由很简单,我一个人形影单只见不得你们两个在我眼前头恩恩爱爱。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唐中就已经洗漱完毕,走进了楚玥的房里。
楚玥还睡得很死,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唐中笑着打开楚玥房间的窗子,窗户发出了“嘎吱”的声音,接着又将窗户重重关上。如此反复了数次,就算床上是一头死猪,也该被他吵醒了。
“你折腾窗子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楚玥还迷糊着,朝他嘟哝道。
唐中不理他,继续开关窗户。
“住手,我起,我这就起。”楚玥连连求饶,开始飞速的穿起衣裳。
唐中见他下了床,才开口道:“我这个人比较仁慈,见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你既然自己醒了,咱们就出发吧。”
总觉得,唐中和古尔真日日混在一处,将古尔真的精髓学了个七七八八。
楚玥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个师兄怎么办。
许是谢长歌的祈福有了效果,楚玥和唐中出门时就有小雨开始滴答,等到了山上,干脆下起了瓢泼大雨,寻常的纸伞和蓑衣根本奈何不住这么大的雨,两个人只好在山上的道观里临时躲一下。
他们两个来的不是什么大山,也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正经的名字,只不过这山离得近,所以就选了它。他们爬到山上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一座道观,而且香火貌似还不错,不过今天有雨,山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道观的门前有一棵桃树,树上绑满了红色的缎带,应该是善男信女们把心愿写在了缎带上系到树上去的。缎带在风雨里飘飞,远远望去,树上好像游满了锦鲤。
唐中看着新奇,朝楚玥提议:“等雨停了咱们也去绑一个吧,保佑以后平平安安,事事顺遂。”
事事顺遂吗?
楚玥在心里苦笑,我这一生所有的不顺都是我血脉相连的至亲为我带来的,想想真是可悲。
雨稍微小了一些,远处走来了一个衣着破烂的道士。
这道士看起来有些疯癫,手里打着的一把破伞,别说雨,连风也挡不住分毫。但他好像毫不知情似的,直直地握着那把伞,任由雨水直接浇灌在他的头上。
待那道士走近了,楚玥和唐中俱是一愣,异口同声地朝那人喊道:“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徐再思《折桂令》
第10章 第 10 章
待那道士走近了,楚玥和唐中俱是一愣,异口同声地朝那人喊道:“师父?”
那道士走到道观门口的屋檐下,一本正经的收了伞,然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楚玥和唐中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别瞎说,我哪有你们这么大的徒弟。”
两个人方才看到熟悉的面孔太过震惊,那句“师父”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现在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师父那个老隐士最爱的就是面子,别的不说,就那一身的衣裳上绣的花都是上好的苏绣,平日里甭管出不出门都会打扮地人五人六,根本不可能这么衣衫褴褛的出现在长安的一个小山头上。
可眼前这道士长得和师父真的一模一样,这又该作何解释?
道士可能也是想起了什么,伸出干瘦的手挠了挠脑袋,朝眼前二人问道:“你们是不是打南边儿来的?那个叫什么山来着……”
“清荷山?”唐中接下了道士的话。
道士拍脑袋,朝他俩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对对,是叫这么个名字。你俩谁是小唐中啊?”
唐中指了指自己。
道士拉着唐中的手,把他从头到脚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一眨眼都这么大了,上次见你还是个只会在我后面喊师叔的奶娃娃呢……”然后又小声嘟哝了几句:“当时我就说你命好,我哥还不信,今天再见你,我还是觉得你命好。小唐中啊,好好珍惜眼前人,一辈子都能顺顺利利大富大贵的,白头到老的因缘。”
唐中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位师叔,印象里就疯疯癫癫的,和师父的关系好像也很一般。
听他碎碎念了这么长一段话,唐中只能尴尬地笑笑,也没怎么当真。
老头可能也是看出来唐中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了,好像有些生气,又朝他说:“你可别不信我的话,我给人批命一向都是很准的,也就是看你是我哥的徒弟,我才把这话告诉你的。”
唐中不置可否,楚玥在一旁也看得新鲜,朝老道说:“师叔,我也是清荷山出来的,你也给我看看吧。”
老头这才注意到唐中身边还有一个人,抬眼瞧了他一下,神色当即变得有些严肃,接着低头思索了片刻,方才问道:“你是想问你自己的呢,还是想问你肚子里的那个的呢?”
楚玥当即一愣,愣是没想明白老道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唐中也满脸震惊,转头看着楚玥。
过了好一会儿楚玥才反应过来老道到底说了个什么,他像刚刚从十殿阎罗那里走了一遭似的,整个人面色铁青,朝老头问道:“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抬了抬眼皮,回道:“怎么,还不知道?小唐中,过来给你师弟诊诊脉。”
唐中这才如梦初醒,将抖着地手搭在了楚玥细白的腕子上,过了一会儿把手拿开,朝楚玥点了点头:“确,确实是有了……两个多月了。”
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