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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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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他怎么还这么小,他怎么还没有长大?

我一点也不想听到他奶声奶气地唤我墨竹哥哥。

我想听见他用像殿下和唐中那种略带了一些磁性的少年音,清清爽爽地唤我一声墨郎。

他只要能这么喊我一次,我就可以为了他去死。

欲望的藤蔓在我的心里跟着他一起长大,他每长高一寸,那欲望就张牙舞爪地多缠绕一尺。

后来,初春的夜里,我搀着怀着孩子的五殿下,听他朝我感慨,情关难过。

殿下还跟我说,我不懂感情。

是的,我不懂,一点也不懂。

在掖庭,我学会了打架,学会了少说话,少惹是非,学会了怎么活下去。后来山上,我也学会了仁义礼智信,知道了什么是孔孟之道。

可从来没有人教我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我当时已经快要到而立之年了,却依旧学不会如何去喜欢别人,我想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可青松不一样。他天真、善良,带着最赤诚的爱与恨,他爱得热烈,恨得坦荡。日后,他也会遇到一个同他年龄相仿,同样白得像纸一样的少年,他们会相爱、相知、相守。

我呢?我大概会一直孤身一人,小心翼翼地藏好我对他本不该起的念头。

就算是一棵树苗,也总会有枝繁叶茂的一天,更何况我的小树并不是一株植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他终于长大了。依旧有着圆圆的眼睛,脸颊的婴儿肥也没有半分想要褪去的意思。他的眼角眉梢也开始挂上风霜,带上了愁思。

我看着他脖颈间那微微凸起的喉结,终于明白,我永远不会甘心默默地呆在他的身边。我贪婪的心,远比我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我想看见他笑,可我更想看见他哭。

那晚我终于鼓起了勇气,跟在他后面,向他袒露了我埋藏多年的秘密。

我故意将话讲得漫不经心。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我渴望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我只有装作不想要,我才会有得到的机会。

兴许是上天的眷顾,我终于,终于,得到了他。

像龙宫里的一场大梦。

我从未料想,我暗无边际的人生中,居然还会发生这么好的事情。

他红着眼角,脸上滑过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在吱呀的床榻间,用细微的声音于我耳边轻吟道:“墨郎。”

我帮他清理完身体,看着他身上只属于我的痕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爱。

我要一辈子对他好,我不会让他对着除了我以外的人流泪,我要让他永远快乐得像个少年。

可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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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涛江水,淹没了一叶孤舟,也带走了墨竹心头的最后一丝牵挂。

墨竹跨马而奔,手提三尺青锋,冲入身着夜行衣的杀手当中。

楚琛派来的杀手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大概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带着楚玥的人头前去复命了,于是把恨意全部撒到了墨竹的身上。

没有人能相信墨竹可以活着离开,连墨竹自己都不相信。

他用最后的意识,艰难地吞下了楚玥扔给他的那一丸药。

刺客得到了命令,四散归去。

太阳已经升起,悠悠天地间,盘桓着几只鹭鸟。

一个老道,赤脚踩着浸润着鲜血的土地,将墨竹扛在肩头,带他离开了刚刚演完一场风波的江头。

“我要走。”这是墨竹醒来的第一句话。

吕峰把他按回了床上,说:“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了你,我容易吗?结果你呢,刚醒来就走,把我老道放在眼里了吗?”

墨竹不再言语,兀自爬了起来,起身时扯到了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但依然没有老老实实地躺回去,反而更加坚定地想走。

吕峰按住了他,说:“至少把伤养好了,伤好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我救你废了多​­大­​力‎‎‍‍气?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墨竹看了他一眼,问:“现在在哪?”

“金陵城郊。”吕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墨竹抬头看了眼窗外,庭院里散了些赤红的炮纸,正随着风乱飞。

“过年了?”墨竹问。

吕峰见他终于不打算下床了,松了口气,说:“早过完了,马上都到十五了。”

“今年不能陪他看灯了。”

“谁?”吕峰问。

墨竹不答,盯着窗外发起了呆。

过了大半个时辰,他才重新开口:“我要写信,送去长安。”

长安城里,青松拿着一纸小笺,痛哭流涕。

小笺只写了寥寥四字——“等我回家”

第41章 番外三·唐中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唐中第一次听到这首诗,还是在清风小筑的说书人那儿。

快嘴李青衫折扇,醒木拍得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念出了这两句定场诗,讲了一个满是烟火气的故事。

多年后,唐中愣是没能记住当日的艺人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只把这两句定场诗记了个清清楚楚。

当时的他怎么不会想到,几年后自己的家,没有柴门,也没有院子——或者说,整个草原都是他们家的院子。古尔真养的牧羊犬住在羊圈附近,除非隔壁部落潜入了几十个壮汉,否则这些狗的叫声根本不可能在帐子里听到。

所以他估摸着,柴门闻犬吠的场面大抵是见不得了。

但风雪夜归人,倒是常常有。

塞外的雪来得总是又早又急,才八月中旬,就开始下雪。

唐中搬着马扎,拿着一把芭蕉叶做的扇子,坐在密不透风的帐子里,对着炉子在煎败□□。

自从来了塞北,他觉得自己一年四季都在煎败□□。唐中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古尔真天天吃羊肉,嘴里却从来没有上火长泡,难道真的是因为游牧民族天赋异禀?

天色渐黑,古尔真穿着羊皮袍子走了进来,身上还带了些风雪,透着刀子一样的寒。他本来过分苍白的皮肤,因为寒冷带上了些许红,像涂上了一层胭脂。

唐中停下手里正在扇火的扇子,面带笑意地说:“回来了?”

古尔真搓了搓手,试图为已经冻得麻木的双手找回一丝的知觉:“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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