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阮瑜微垂着脑袋坐着,从白林说完那件事之后,已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白梨给白林使了个眼色,等人离开后,才低声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白梨,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太子厌恶我自作主张,这才选了三妹妹。”
“姑娘想太多了,刚才白林不是说了吗,是皇上的旨意。”
阮瑜摇了摇头:“不,主理这件事的人是太子,白梨,我要去见他。”书里有和亲一事,那是快要结局的时候了,当时被挑中的是女子阮溶欣,但被太子殿下拦下了,便换了旁人。
“姑娘别急,皇上圣旨未下,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白梨安慰了一句,又道:“姑娘想见太子殿下的话需要进宫,如今就算姑娘贸然去了,也进不了宫,姑娘先给三公主递张帖子吧。”
“那样或许就迟了。”阮瑜喃喃道,突然站起来,从衣柜的深处找出一个小匣子来,慎重的捧了出来。
白梨认得这个小匣子,是姑娘去凉州的时候带着的,里面放了话本之类的,前几日姑娘从凉州回来后,便让她好好收着,于是她就给搁在衣柜的深处了,亏得姑娘当时看到她放哪了。
阮瑜从自己的妆奁里拿出一把小钥匙,小心的把锁打开,匣子掀开,里面放着的便是太子殿下的玉牌,阮瑜曾一度以为自己不会有用到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白梨自然而然的也看了过来,视线落在玉牌上面的一个珞字上,眼眶猛然一震,扭头看向自家姑娘,惊道:“这是...太子殿下的东西!”
阮瑜点头,从匣子中把玉牌拿了出来:“嗯,在凉州的时候,殿下赐予我的。”
白梨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姑娘,奴婢虽然不知道这玉牌有什么用,但想必是太子殿下的重要之物,殿下连这个都赐给了姑娘,姑娘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只是事出有因。”阮瑜没什么底气的辩驳了一句。
在白梨看来,这就是太子殿下喜欢姑娘的证据,只是姑娘不知为何总是不信,白梨也不好多说,感情的事还需要太子殿下亲口解释才好,但白梨少不得叮嘱两句:“也许和亲一事并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姑娘不要误会了殿下。”
阮瑜应道:“我知道,备马车吧。”
第68章 若你要求孤的是这件事,……
阮瑜带着玉牌进宫, 一路顺顺当当,按理说,东宫不得召不能入内, 可太子殿下的玉牌底下的人都是见过的, 一个个也不敢拦,只一面放行一面飞快的往里通传。
阮瑜因为记挂这妹妹的事, 一路脚步匆忙, 随着宫人到了正阳殿内, 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得殿内传来几声微咳,暗哑的声音透过珠帘穿了出来。
引路的宫人对阮瑜道:“姑娘, 殿下在殿内等您,您进去吧。”
阮瑜抿了下嘴, 难得有些心慌, 她面对梁珞时已经很久没有心慌害怕过了,缓缓吸了口气后,阮瑜提步走到殿内, 看见了要见的人。
太子殿下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头发并未像平日里那般全部束起, 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也不是很好,想到自己方才听到的咳嗽声,阮瑜疑惑了一下, 问道:“殿下身体不适?”
梁珞看了阮瑜一眼,眸色沉沉,而后拿起手边的玉牌,问道:“你拿着玉牌要见孤,是为了何事?”
玉牌在阮瑜进东宫的时候交给了小黄门, 现在已经传到太子手里了。
阮瑜本想先把那日茶楼里的事情同太子殿下解释清楚,可梁珞似乎没有要听的意思,阮瑜咬了咬牙,直接说了:“为了与殷国和亲一事,臣女听闻已经定了人选。”
梁珞眼中划过一道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听到阮瑜要见他的时候,梁珞已经猜到对方是为了什么了,现在亲耳听到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梁珞点头,声音听着有些不近人情:“不错,父皇挑中了阮清,也就是你的三妹妹。”
阮瑜身子一颤,似乎是不敢相信,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轻声道:“殿下,不能再改了吗?”
梁珞道:“父皇的成命,孤无能为力。”
太子殿下表情疏离冷漠,阮瑜便知和亲的事恐怕难以再改,其实她来时路上便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只是见到梁珞后,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梁珞冷着声音问道:“还有何事要问孤?”他本不想这么多此一举,可阮瑜表情让他忍不住生出一点期望,觉得阮瑜或许想要主动解释那天的事。
阮瑜眼神闪了闪,避开了太子殿下的视线,她知道梁珞在等她主动开口,可妹妹和亲的事情她还没弄清楚,所以现下只能暂且把那件事放一放了。
“殿下。”阮瑜轻唤了一声,抬眸望去:“殿下,皇上他一开始选中的人就是三妹么?”
梁珞一拧眉,视线直逼阮瑜,似乎想要找出对方这样问的原因,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梁珞开口道:“殷国太子求娶的是你。”声音更哑了,似乎有些艰难。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惊了阮瑜一下,她本是想等梁珞说出阮溶欣的名字后再问对方为什么会改成阮清的,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而且太子殿下说的是殷国太子求娶,而非皇上指定,阮瑜再愚钝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同来。
努力回忆了一番自己从穿过来到现在的所有记忆,阮瑜很确定自己和这位殷国的太子没有本分交集,别说是认识了,连听说也是头一次听说。
阮瑜喃喃低语道:“怎么会?”
“他说曾救过你。”梁珞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基本和阮瑜是一样的反应,问过后就得到了这么个答案,只不过对方之后还有几句话一见倾心之类的话,他实在不想转述。
救过她?
阮瑜略一蹙眉,突然想起花灯节上自己中箭晕倒的事,那个时候她刚刚穿过来,还未来得及适应,就倒在船上了,后来听白梨说起过有人把她送去了医馆,但之后却不曾露过面,阮家也一直没找到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殷国的太子。
“殷国太子正月时在大晋吗?”
“没错,花灯节时殷国太子在我朝。”梁珞略微一颔首,知道阮瑜已经想起来了,虽说这段相遇不是他促成的,可到底是他临时换了游船的缘故,可旨意已定,更改不得,能保下阮瑜已经不易。
“孤从凉州回来时,父皇已经答应了殷国太子的请求,出尔反尔不是一国之君所为,只不过当时父皇只说了阮家的姑娘,并未一口应下是你。”
梁珞两指按住玉牌往前推了一推,道:“若你要求孤的是这件事,孤办不到。”
“若是我……”阮瑜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不可能。”梁珞语气生硬,想都没想便否决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