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病根也束手无策。自古心病难医,做个大不敬的譬喻,李言就是瞎了他还能拿出个医治条陈来,但是李言现在自己死死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他又不能冲上去扒开皇帝的眼皮再拿根笤帚丝撑起来。
真是眼皮倒也不是不能一扒,可心防又要怎么扒?
这话他也不能对李澜讲。这些日子来他看得真切,小傻子虽然不是真的傻,可能博闻强记还挺聪明,还能举一反三,心思也算细腻机敏,可正应了他先前对谢别说的,李澜过去那么多年都被他爹当傻子养,早就被养坏了,天生的聪明也遮不住那股子咕嘟冒泡的傻气。
黎平觉得李澜未必就是处心积虑弑兄夺位,真要是那样,好不容易坐稳监国之位的小太子也不会每天哭着喊着要他治好被气疯的皇帝,不然把皇帝折腾好了,他不就又鸡飞蛋打了吗?
这番话要是能叫皇帝听进去就好了,说不定皇帝想通了,就自己把眼睛睁开了,也省得折腾他这个大夫。
但李言不仅闭着眼睛,也捂着耳朵,一头扎进了自己给自己编的故事里……
黎平怜悯地看了李澜一眼,说:“反正你父皇病着,病根就是你,你没事别招他。”
李澜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别开眼去看蹲在龙床前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的小宫女,低声道:“那,父皇不肯吃药就算了吧?药这么苦,他不喜欢的。反正都是吃了让人睡觉的药,你把琼给他,让他自己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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