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封了安宁为安和宁公主,此时北凉的整个使团怕是已经知道了!而送往北凉的消息也已经送了出去”
“君无戏言,哪怕今日朕败了,哪怕就是那个不争气的逆子上了位,他也不敢随意改口!他也不敢拿边境的十万无辜百姓做赌!”
祁文安的面色变得有些白,他努力稳住心神,手中的剑被握的铮铮作响,道:“陛下当真是好谋算,可惜即便如此,您还是一败涂地。”
说着他将剑缓缓地靠近永嘉帝的脖颈,缓缓地开口:“如今到了这一步,也该与你有个了结了。”
永嘉帝眼睛里带着三分恐惧,七分怒火道:“你莫不是还敢弑君?你可想好了?若你当真成了杀了朕的人,你以为朕那个逆子不会为了堵住众口,让你去当这个谋逆的替罪羊?”
祁文安在他的脖颈猛地划了一剑,顿时疼的永嘉帝捂住脖颈倒在了地上,随后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说完,对着永嘉帝的腰间又是一道,力度掌握的很准,划破了他的龙袍腰带,刺穿了他的中衣将他腰部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
“你可还记得当初怎么让先皇对待抗旨的父王的?”
祁文安边说着,边在他的身上背上到处划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将那件龙袍染成了件血衣。
对方疼的满地打滚,再也没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帝王威严。
“这是你欠我们的,如今也算还清了。”
此时突然从殿后冲来一个身影,娇呼道:“住手!父皇!”
祁文安抬头,刚好看到了端阳飞奔过来的身影,直接扑在了永嘉帝的身上,随后抬起头对着祁文安怒目而视:“你够了!你做什么啊!这是在干什么啊!”
永嘉帝见到端阳以后顿时如同见到救兵一般,猛地拉住她的手道:“快!帮朕杀了他!杀了他!他们都要夺朕的皇位!都该死!都该死!”
说着硬要把剑往端阳的手中塞:“快!快去!杀了他朕就封你为太子!快杀了他!”
端阳急的想哭,从小娇养到大的她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只能不断地摇头道:“不啊,父皇,我是端阳啊,我不会杀人啊...我怎么能当太子呢...父皇你这是怎么了,你清醒一点!”
永嘉帝此时似是已经神志疯癫,不断地摇着端阳的肩膀道:“太子不听话!朕杀了他!老二也不听话!他也该死!你也要不听话?!你不是想嫁给沈鹤吗!杀了他们!朕就成全你们!”
端阳摇着头,她哭喊道:“为什么会这样啊!这突然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父皇,你看看我,我是您的女儿啊,我不会杀人啊!”
她环视着这里的一片苍然,不知道该如何作为,只知道哭,她本来只是和沈鹤一起回宫探查一下羊皮卷的事,全然不知道这宫门前的翻天覆地。
“端阳公主。”祁文安平淡的声音响起,“我与陛下有着多年的恩怨,至此已了结。”
端阳抱着永嘉帝不停地哭,声音一抽一抽地,抬起头看见祁文安手中的剑,突然想到什么道:“不要杀我父皇好不好,不管什么恩怨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如今也已经够了,他什么都没了,让他活着吧好不好?”
祁文安移开视线,将剑收回了剑鞘道:“我本就没打算杀他。”
随后对永嘉帝道:“陛下,好自为之吧。”
走下了台阶,朝着容颜所在的方向而去,却突然发现她已经不在原地了,皱眉环视一周却没来得及及去找,便被祁昭珹带着众人围了上来。
“堂弟,多谢相助!”
祁文安目光依旧在巡视容颜,还是没找到她在哪里,不由有些烦躁,随意地敷衍道:“不是帮你,只不过是趁这个机会了却我一个心结。”
说着他便要拨开了祁昭珹去找谈义问询。
祁昭珹碰了一鼻子灰,却也没多计较,看了祁文安一眼,转身便走向端阳抱着的永嘉帝面前道:“父皇,如今这个结果,也是你逼儿臣的。”
永嘉帝此时已经有些神志疯癫,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端阳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抬起头冷声道:“二皇兄,父皇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祁昭珹道:“并不是我想将他怎么样,你为何不问问今日这事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般?若不是父皇容不下太子皇兄亦容不下我,怎会逼的我不得不反?”
端阳抿了抿唇,无法反驳,她抽噎了两声道:“不论如何父皇对我还是很好的...我...”
祁昭珹叹息一声道:“父皇,退位吧,我可奉你为太上皇,与太后一起颐养天年,也算不枉你我父子一场。”
说着,他看向身后瑟瑟发抖的宦官,对方猛地点头,冲回殿内,快速拟好诏书,盖上玉玺,随后将一卷圣旨抖抖霍霍地递到了祁昭珹的面前。
看着到手的传位诏书,祁昭珹只觉得百感交集,他从未想过竟会以这种尴尬的方式登上皇位,如今他虽胜了,却不如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按部就班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如今登基,怕是少不了流言蜚语,且外忧内患,京城内还有北凉使团需要妥善解决。
想到这些,不由有些头疼,突然额头边探过来一双手轻轻地替他抚摸平顺,温婉的声音响起:“怕什么,还有我呢。”
祁文安走到谈义的身边,周围的禁军多数已经落败,谈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呆,祁文安感觉他状态不对,拍了下他的肩膀。
谈义一惊,连忙退后几步,鞠躬行礼:“世子!”
祁文安看着他,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问道:“容颜呢?”
谈义道:“方才我让她在那里别动,应该还等在那里!”说着往他们方才站的角落里一指,却猛然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世子...我...”
祁文安皱眉:“去找找吧,方才混乱,要确保她无事。”
谈义得令,心中满是慌乱,抬起脚便走。
闹了一夜,雨也下了一夜,将整个皇城的血迹都洗刷了个干净,可是洗刷不去的是已经既定的事实,和一夜间翻天覆地的皇权变迁。
天蒙蒙亮起,祁文安捂住胸口,闷闷地哼了一声。
近几日他加快着修习太乙真经的速度,却总觉得有些吃力,只是若要他放慢速度,又有些等不及。
他已经过惯了这般清心寡欲的生活,骤然动情使得他的内力有些不稳,虽然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可方才了却旧日仇恨的心绪波动,却让体内的真气有些翻涌。
容颜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而他又有些忧心先前永嘉帝说的安宁已经成为和亲公主的事,带着一腔的心事,更是让他体内的真气四处游走难以把控。
他随意地与祁昭珹告知了一声,便直接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