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芜背后,稍稍俯身,指尖在她肩上轻敲两下,压出仿佛怨鬼夜游的气音:“五……娘……”
两个字吐完,下一句又陡然扬起来,恢复一贯清亮声音,尾音天然地含着三分笑,“给你送生意来啦!”
白芜一惊,手里的笔一哆嗦,“啪嗒”一滴墨落在稿纸上,晕开个不大不小的墨斑。她猛地转头,见是如愿,乍憋住的一口气缓缓吐出去,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去看随手勾画的稿纸。
墨点倒是离草稿远得很,白芜转成侧坐,放下笔,故意说:“你属老鼠的?进来都没声音,吓得我把稿纸都画花了。”
“我的错我的错。”如愿赶紧认错,双手合十,拇指贴在额头上,冲着白芜拜了两拜,抬起头又是笑眯眯地瞎接她的话,“我属蛇嘛,游进来当然没声音的。”
“少来。幸好稿子没涂坏,否则……”白芜想再呛她一句,面上却没憋住,绽出个笑来,她眨眨眼睛,憋出个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否则……信不信我拿你泡酒!”
如愿没管她故作凶恶的威胁,真像蛇似地吐吐舌尖,手掌在桌沿一撑,翻身坐到桌上,凑过去看白芜正在画的稿纸。
白芜极擅丹青,寥寥几笔就勾出个花架的形状,上方则描了略显怪异的两笔,如愿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认出那两个弧应当是简笔的罩子:“这是……花架?培育白雀琼的那个吗?”
“嗯。”画室里只有两人,白芜毫不避讳,只稍压低声音,“白雀琼怕冷却爱水,在扬州都只有半个月的花期,我在园里挖了水渠通水,水汽充足,枝叶长得还算可以。我想着能不能白日里多晒太阳,晚上加个罩子,闷一闷,也许能闷出花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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