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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津滇发现了蹊跷,我们两个吵起来,互不退让。从此开始愈演愈烈无法收拾,兄弟倒像仇人,只能分开数载,临江不见。
而后我初历天衰一夜白发,那日心中惊惧,仍然依照约定吹埙唤他。连续月余天天吹奏,他一次都没有回应,我便也再也没有吹过……”
这唤不来人的乐器是个哑巴,不能发声的乐器是废物。
岚间把陶埙放回怀里,不看了。
“再后来,上一代杉弥告知了津滇,他就用空舟送了封信回来。说我若身中天衰,定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有辱仙位德行……他叫我自检,叫我向东皇太一跪坐八十一日求赎……明明他是我的兄弟吧?为何说这样伤我的话?……于是,我来投奔岱耶……罢了,后面的不想提了。”
岚间说完,停在天葬林里闭上眼睛,跟死人站在一处,久久不语。百谷一下下捏他的手,小声说:“你不要哭了。”
岚间说没有哭,你又看不见。周围是死人,它们也看不见。
他知道,他死时连尸身都不会有的,不会像这些幸运的凡人让三四亲友抬来山上喂鸟,乐得自在随缘,更别提丧器礼乐、纪念典祀,还有这些可爱的彩色小旗。就只能向空虚凭吊,他兄再寄一枚空舟当作衣冠流冢,顺水推向东海。
“无事。”
岚间回握住百谷:“如今我知道他在哪里,也知道他不能回我……唯一所求,想知自己是否四处迷津,离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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