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绫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意,说:“晋天子背后。不知为何, 我想起了大哥, 小时候,父王上朝时, 大哥便坐在他的身后,手持一支笔,学着记事,学着处理政务。怎么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
汁绫也走了,殿内空落落的,余下汁琮独自坐着出神,手中拿着祭天的文书,他想了想,正犹豫是否为耿曙用聂海之名时。
“界圭,你想说什么?”汁琮忽然道,“方才我见你神色不对。”
界圭沉默不语。
汁琮又道:“进来说。”
界圭走进殿内,沉默了很久很久。
汁琮总觉得这名忠心耿耿的刺客,最近表现有点奇怪——自从耿曙来到雍都后,他便时常坐着,一整天一整天地出神,就连本职亦顾不上了。
这让汁琮总忍不住想起当年兄长汁琅死的那段日子,界圭也是这般魂不守舍。
兴许是因耿曙的到来,而忆起了当年他们的往事罢。汁琮只能这么想。
界圭终于开口说:“如果姜恒就是那名王都的太史官,属下还有一请,须得再往灵山,设法找寻一次。”
汁琮说:“人都死了,再执着还有何益?”
界圭说:“洛阳城破时,五国都在找寻的金玺,属下非常肯定,就在那小太史的身上,这孩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汁琮停下动作,抬眼注视界圭。
沧山,长海。
姜恒已能独自行走,深秋的长海犹如一面浩大的镜子,倒映着湖光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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