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傅庭秋收到谢焉书信,明言他将带着一位炼丹大师,前来万秋山庄拜访。
傅庭秋收到来信时,正在水榭内捧着冰镇酸梅汤,喝的不亦乐乎,见此信,他连酸梅汤都顾不上了,转身便要回院子,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
他折回水榭,将来信收起来,故作淡然的喝着酸梅汤,似乎这般做能将他方才惊喜雀跃的模样掩盖住,将空碗放下,傅庭秋这才起身回房。
八月中旬的天气,燥热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让其顺着地面绕进人的心里,时不时的发作,让人寝食难安。
傅庭秋打开衣柜,生平首次有了想要好生挑件衣衫的念头,他望着衣柜里清一色的浅色衣衫,不由得回想起谢焉穿的衣衫颜色。
他与谢焉本便是两种性情之人,在穿着上固然不会一般,傅庭秋明白,方才难以取舍。
他是穿自己穿着好看的衣衫,还是穿谢焉喜欢的颜色?这无疑让他陷入难以抉择的境地。
傅庭秋颇感头疼之余,又觉得自己这番诡异举动,说不定会引得谢焉胡思乱想,不由得偃旗息鼓,只好顺着自己喜好来。
谢焉到的那日,正赶上乞巧节。
乞巧节在万秋镇是个极其盛大的节日,不仅是牛郎织女相会之日,更是年轻男女互结连理的大喜之日,在这日心生仰慕的男女皆可由镇长主持成婚,这在万秋镇是撑破了天的荣誉。
这一日的万秋镇与谢焉先前来见过的有些不同,红色绸带换成五颜六色,更为喜庆,镇里镇外都有许许多多的小摊位,年轻男女成群结队,更有许多仙门望族前来赶热闹。
谢焉倒不知万秋镇的乞巧节竟是如此盛名。
他刻意避开与之有所接触的貌美女子,双手背在身后,不让女子有机会将花塞到他怀中,这等孤寂冷傲之态,看的他身畔老者忍俊不禁。
老者:“楼主玉树临风,英姿不凡,又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这些姑娘想送花给你,实属对强者的仰慕心,楼主何必伤姑娘的心?”
谢焉冷声:“无心,便不留退路。”
老者叹气:“莫非楼主想一人到死?”
谢焉目不斜视,再次躲开一个姑娘,沉声道:“林老还有做媒的喜好?”
林老爽朗一笑,面上皱纹乍现,显得他分外可亲:“楼主不喜,那我便不说。”
谢焉未作答,路过一处糖葫芦摊时,他的脚步却停下了。
林老疑惑:“楼主?”
谢焉挑了串个头大,糖衣最为丰厚的糖葫芦,将银子递过去,方才抬脚跟上林老。
林老目光诡异的望着谢焉手里的糖葫芦,他斟酌再三,忍不住开口试探道:“楼主何时爱上这等零嘴?”
谢焉扫了眼糖葫芦,满脑子都是那日傅庭秋明媚如光的笑容,他的唇角罕见的挑高了些:“给人的。”
林老欲言又止,有心想问,但看谢焉的模样,想必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便作罢。
倒是谢焉,见林老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下了然,转身回到糖葫芦摊,又买了一串。
谢焉速度极快,林老还未想明白,便见谢焉将新买来的糖葫芦递了过来。
林老:“?”
谢焉难得多话:“林老想吃但说无妨,一串糖葫芦,我还是做的主。”
林老:“……”
谢焉见林老不肯收,又道:“吃吧,不贵。”
林老是有话不知如何说出口,愤愤夺过谢焉给的糖葫芦,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别说,味道还真的挺不错,酸酸甜甜甚为开胃。
谢焉与林老入了万秋镇,便步步难行,只怪镇内人太多,此时谢焉还要多为注意,不能让人碰到糖葫芦,否则以傅庭秋娇气的性子,被他人沾染的东西,他固然是不会要的。
逼不得已,谢焉只能将糖葫芦徐徐举高,这么一来,在人山人海,你我擦肩摩踵间,有一串糖葫芦,鹤立鸡群,格外耀眼。
傅庭秋尚未踏入万秋镇,便被熙熙攘攘的人海惊了一把,他皱眉问傅来:“往年不见如此多人,今年怎么回事?”
傅来小山似的身躯在此时发挥作用,他护着傅庭秋,几乎无人能近傅庭秋的身,他解释道:“听闻镇长有心交好,给其他小镇发了请柬,想与他们共结良缘。”
傅庭秋嗤笑:“这镇长倒是个会来事的。”
傅来憨笑:“人多也热闹些,公子你不喜欢热闹吗?”
傅庭秋懒懒的睨了他一眼:“但我近来转性了,镇长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
傅来颇为识趣的闭上嘴,不发一言。
即便有傅来在旁边挡着,傅庭秋依旧难免被来往的姑娘塞了个满怀的鲜花。
傅庭秋今日内穿白色锦缎长衫,袖口与领口皆绣有翠竹,腰带素白,沿着边缘走了一圈鹅黄色的云纹,与他外罩的鹅黄禅衣遥遥呼应,束发丝带亦是白黄两色,整个人即俊美又瞩目。
更何况此时他怀抱各色鲜花,乍一看好似花仙下凡,游历人家。
来往姑娘见他怀中鲜花满的溢出,只好作罢,不再将花送上,恋恋不舍的离去。
傅庭秋:“傅来。”
傅来立刻俯身,双手交叠在腹部前,接住傅庭秋丢过来的鲜花,他对鲜花的香味似有些抗拒,面色耸动,急促眨眼,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第一个喷嚏还未落下,第二个便又接上。
如此打了好几个喷嚏后,傅庭秋无奈,只能将花又接了过来。
二人往前走了几步,傅庭秋将花送给摆摊的阿伯,这才摆脱。
傅庭秋:“去看看。”
傅来皱着脸,很不情愿:“公子,人太多。”
傅庭秋挑眉:“正因为人多,我才让你去,别以为我不知道镇长今年为何会玩新花样。”
傅来顿时臊眉耷眼,有气无力,观其背影颇有些被抛弃的味道,这般故意卖惨的姿态,傅庭秋并非初见,是以格外坦然。
未等傅来在人海中挤出个明白,有一串被高高举起的糖葫芦优哉游哉的自镇头那边缓缓过来。
傅庭秋的目光莫名的留在糖葫芦上,直觉告诉他,那是谢焉。
以糖葫芦缓慢的走动,傅庭秋可想而知镇内狭隘的过街上有多少人,他想:那若是谢焉,他为何要带着串糖葫芦穿街过巷?直接吃掉岂不方便?
他不吃掉,只能说明,他要将糖葫芦带给一个人,一个值得他穿越人海,费尽千辛万苦,只为博其欢颜之人。
是谁?傅庭秋心有猜测,却不敢贸然自作多情,生怕一腔热情,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太弄懂这个感谢营养液是怎么统计名单的,orz。
谢谢看文小天使~
☆、第四七章
傅庭秋便看着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