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强烈的病耻感,你们之间兜兜转转,白白走了一大圈路。只是当时你真的不敢。你不敢在所有过往都已经褪色,所有未来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让他知道,你是个——至少曾经是个精神病人,疯到试图弑父自杀,疯到接受了整整四年的药物治疗,而且直到现在你也是个性功能障碍者,他知道这些会怎么想,你不敢赌。
只是那时候你不知道你对他的伤害远比你想象中深,但是他永远对你毫无防备,所有温柔和脆弱都对你坦荡地剥开。你后来慢慢知道了,在你唐突地握住他的手又突兀地松开,他却只是靠过来轻声问你怎么了的时候;在你明显地表现出异常,他只是拢着你的手腕把你牵回亮处的时候;在你当着他的面焦虑发作,他在你的身后抱住你的时候;在很多次你无意中撞见他默然望向你的、暗藏担忧的眼神的时候。
他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开心。”
他说:“怀哥在这。”
所以当你母亲以一种宽恕的语气让你在丧期结束以后把他带回家让她看看的时候,你简直怒不可遏。这件事不存在和解。你不需要她的原谅,也无法再包容她的软弱。她是个可怜人,你被打了十八年,她比你只多不少,却对唐友闻有盲目的崇拜,坚信唐友闻做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包括八年前她曾经偷偷去那个学校探视你的那一次,你疯了一样求她救你出去,她流着眼泪看完你身上的伤,对你说,良药苦口,爸爸妈妈这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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