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将这张弓挂于书房的墙上,每隔一段时间便维护除尘一遍,到了今天还能如当年一般的使用。
阿寅长到十岁往上的时候,倒是曾经对这张弓发生过兴趣。
但当阿寅很快发现,使用这张弓不仅费时费力、准头难以掌握,非常不方便,而且其威能完全不如以道力凝出的法箭强大,便再也没有碰过它。
镇玄垂下纤长的眼帘,发出一声轻叹后,身形转换,又来到了他与阿寅日常的起居室。
阿寅刚来这里的时候只得七岁,正是狗都嫌的调皮年龄,又对他有抵触反抗的情绪,屋子里除了那个焚香的铜兽还算完整,其余的东西基本都被糟践了一遍。
蜀锦的帷幔被阿寅拿着剪刀,剪成了一条条的,现在挂在那里的,已经换成了垂珠帘。
拔步床还是当年的那张,床柱和靠背处,却多出了密密麻麻以小刀刻出,不知所谓、幼稚变形的线条和文字。
琉璃窗虽然看着还是完整如初,但镇玄知道,它们曾经被阿寅用弹弓一块块的射破,换过数次,早就不是当初被陆维推开过、了望风景的那几扇。
名家的字画、苏绣的屏风、青鸾云霭图案的地毯、精美的玉瓷器……都不再是陆维在时的那些。
镇玄站在起居室的正中,看着满屋子这几年添置的、簇新的用具摆设,忽然觉得心里空落的厉害。
是他亲手接回阿寅,自以为能与陆维再续前缘,最终的结果却是将家中陆维留存的一切,几乎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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