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和次年春天,延每周都会带大臣来祇园一两次。这几个月,他们相处时日非短,你想大臣也终于应该认识到,延对他就像冰尖对冰块,但即便他这样想,也没有显露出来。其实大臣从来都不注意别的事,除了关心我是不是跪在他身边,他的酒杯是不是满的。他对我的这种关注让我有时候很为难。我对大臣过分殷勤,延就会脾气暴躁,半边伤疤较少的脸就会因恼怒而涨红。因此会长、豆叶和南瓜在场,对我来说就分外宝贵,他们的作用就好比垫在板条箱里的稻草。
当然,我珍惜会长的到来也是别有目的。这几个月来,我见到他的次数比以往都多,慢慢地我发觉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我每晚躺在床铺上就会想起来——和他的相貌有些出入。比如说,我从前以为他的眼睑很光滑,几乎没长睫毛,可事实上却长着浓密柔软、像小刷子似的睫毛。他的嘴也比我心目中的表情更丰富,其实是相当具有表现力,以致他经常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每当觉得一件事情有趣,又不想表现出来时,我就会看见他嘴角轻颤。每次他陷入沉思——也许是在思索白天碰到的问题,他有时会把酒杯在手里转来转去,用力抿着嘴,弄得下巴两侧满是皱纹。每次他这样沉思时,我就会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他一皱眉,一蹙额,我都觉得美不胜收。这显示他考虑问题是多么周全,为人处世又是多么严谨。一天晚上,豆叶正在讲一个长故事,我全神贯注地看会长,看得入了神,回过神来时,我觉得每个看到我的人都会想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大臣喝多了,什么也没注意,而延嘴里正在嚼东西,拿筷子在盘里东戳戳西碰碰,既没留意豆叶,也没留意我。南瓜却好像一直在看着我,我望向她时,她露出一个微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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