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遥远的婴儿时代,一鸣的双脚总是处于某种不安定的状态中。一鸣两岁刚学会走路就有了一次远游的经验,他在一个阳光绚丽的早晨爬出了立桶,直奔门外的街道,一鸣他跌跌撞撞地混在早晨出门的人群里,像一匹小马驹沿街奔走着,一直走到邮电所那里才停下来,他摸了摸墨绿色的邮筒,他当时还弄不清楚那是不是一个人,或许他知道那不是一个人,所以他大胆地对着它撒了一泡尿。然后他就站在邮电所门口朝这个陌主的世界东张西望,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们都以为他的父母正在邮电所里寄信呢,没有人注意两岁的小男孩一鸣,但一鸣注意到地上有半截被人丢弃的油条,他捡起油条放在嘴里咬着,虽然已经被别人的脚踩脏了,但油条毕竟是油条,一鸣吃得很香,吃完油条他又发现了地上的一颗烟蒂,一鸣照例去捡了放在嘴里,咬了几下,大概觉得味道不时,却不知道把它吐出来,于是一鸣就张大了嘴站在邮电所门口大哭起来。
这件往事当然是一鸣的父亲告诉他的。一鸣不记得父亲说过多少遍了,他不喜欢父亲如此回忆孩提时代的事。他不喜欢在换鞋出门前听见父亲的絮叨,看见父亲挑剔谴责的目光,那种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球鞋和鞋带上,他的尼龙袜上,以及他的整个腿部,当父亲的目光终于上升,最后投射到一鸣的脸上时,他的眼神倏地变得坚硬而犀利,并且总是匆匆的冷冷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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