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在那里傻看了一阵,才慢慢儿沿着河岸走起来。在一棵柳树跟前我又站住了。这就是我上次坐着钓鱼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听见了“格咕噜”的叫声,才把那个宝葫芦钓了起来的。
离这儿不过两米远──哪,就是那儿:我在那儿打过两个滚,翻过一个筋斗。
“真是孩子气,那会儿!”我一想到这个,脸上就发了一阵热。
我在这里蹲了一会儿,又走了几步。又蹲一会儿,又走几步。我的脑筋好像一直没休息过。想得又多又杂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的是些什么。太阳可已经当顶了。
这时候河里给蒸出了一股不很讨厌的腥味儿,闻着有一点儿像鱼汤。这跟小路旁边的臭蒿气味混到了一块儿,就仿佛洒了些芫荽菜似的。那一片臭蒿的附近──我记得很清楚:那的的确确就是我上回吃点心的处所。不错,正在那儿长着几棵车前草的中间,就打地里冒出两串冰糖葫芦来过。而顺着这片土坡──哪,这不是?
──曾经滚来了两个苹果。
“谁知道那些东西是打哪来的!我可糊里糊涂就都吃了。那会儿我要是……”
忽然一下子,我的唾液腺拚命活动了起来,让我咽了又咽,没个完。我疑心这几秒钟里也许把我今天整天的分泌量全都用上了,要不起码也有半天的量──约零点五升。
忽然一下子,有几件什么东西不知打哪儿落到了我手里,我一吃惊,就垒都掉下了地,──原来是几个纸包。纸包里的东西也散了一地:葱油饼,核桃糖,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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