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明电话的格雷厄姆·贝尔据说非常习惯于夜间活动。来日本的时候,他担心因为睡过头而错过重要的会面,索性一直都没有入睡。然后一直到接他的车驶来,会面结束以后,才回到宾馆里酣然入睡。而且,等到他醒来,他竟然还问别人:“接我的车还没来吗?”由此可见,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睡迷糊的老头子。
当时的我其实也差不多。一早就和春一起去教训马希坎少年,回家后以身试安眠药,昏睡了大约七个小时,随后出门去看了青叶山的桥,再次回家后正想睡觉,却又被乡田顺子叫了出去。战战兢兢地看了弟弟的笔记本,对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的乡田顺子,我只能投降地回应着“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虽然同样吃惊于事情的演变,但最终还是决定解散回家。不知不觉已是早晨,我此刻的犯困程度绝不亚于格雷厄姆·贝尔。
虽然天已破晓,但我却搞不清今朝是何年何月,恍然不知身在何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睡得太多,抑或是不曾入眠。我努力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但身体却十分僵硬,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我望向钟,八点——原来我还看得懂时间。我的头很重,但我并没有去思考沉重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半天前喝下的药,或许是因为在春的房间里看见那本黑暗的笔记,或许,是因为我接下去准备做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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