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春坐在驾驶席上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大哥,这车送你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发言吓了一跳:“你要买新的?”
“怎么可能。我在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车该怎么办。”
“你要去哪儿?”
“明显是去自首啊。”
“没必要去。”有一点我可以确信,虽然我做不到口若悬河地长篇大论,但我坚信,我和春并没有错,也没有必要对什么人谢罪。就算被人指责为“自说自话、不合常理、令人憎恶的相互包庇”,我也会将错就错地回答一句:“没错!”就跟28年前父亲所听到的神明的怒喝声一样,这是我“自己想”之后的结论,是我自己判断的结果。
“大哥,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并不适合,但我的确是干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行。”
“我不想再像在宠物店里那样啰里巴嗦,就只简单地说一句。”
“什么?”
“虽然你干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行,但我们原谅了你。”
“谁是我们?”
“我和爸爸。算上妈妈也可以。”
“真过分的一家人。”春苦笑着,缓缓地转着方向盘,从十字路口左转。
“没关系,”我斩钉截铁地说,“到目前为止,你一定已经思考了成百上千回,你一直都为此苦恼,是吧?”
“每一天都是。”他静静地点头。
“这是你所得出的结论,没必要让那些不相干的看热闹的人、警察以及法律专家知道。”
“有必要的。”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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