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过渡时期,他对罗伯达只字不提桑德拉,虽然哪怕是在厂里或是在她房间里,紧挨着她身旁的时候,他心中禁不住会想到桑德拉此刻也许又在跟上流社会人士如何应酬交际。罗伯达有时也感到他的思想和态度有些飘忽、冷淡,好象一下子把她完全忘掉似的,于是,她就暗自纳闷,真不知道最近他为什么如此心事重重。可他呢,每当罗伯达不在看他的时候,心里就不断琢磨——假定说——假定说——(反正是桑德拉煞费苦心,让他不时回想起她来的)——假定说他真的使象桑德拉这么一个姑娘对他感到兴趣呢?那时对罗伯达该怎么办?怎么办?要知道现在他们俩已是这样亲密无间呢!(天哪!真该死!)说到罗伯达,他是喜欢她的(是的,他是很喜欢她的),可现在,沐浴在这颗崭新的星辰的直接照耀之下,由于它的光化射线是如此强烈,他几乎再也看不见罗伯达了。难道说是他全错了吗?这样做就会造孽了吗?他母亲准定这么说的!还有他父亲也会这么说的——也许每一个有正确的人生观的人都会这么说的——说不定包括桑德拉·芬奇利——也许还有格里菲思一家人——以及所有一切的人,全都会这么说的。
殊不知这年第一次下着一点小雪,克莱德戴着一顶新圆筒礼帽和一条洁白的丝围脖(这些都是他新结识的、一个名叫奥林·肖特的杂货店老板撺掇他买的,此人对他颇有好感),手里还撑起一把新绸伞挡雪,径直朝着威克吉大街上特朗布尔家那幢虽然算不上很神气,可还是很有味儿的寓所走去。这幢房子怪矮的,布局又很凌乱,内部灯光照在拉下来的一块块窗帘上,仿佛就象圣诞卡似的。即使他准时来到,此刻门前早已停了五六辆各种牌子、各种颜色的漂亮小汽车,纷纷扬扬的一片片雪花,都飘落到车顶上、脚踏板上、挡泥板上。他一看见这些汽车,就深感自己财力不足,而且看来一时恐怕还无法加以弥补——他毕竟没有足够的钱去置备类似小汽车这种必需品。他一走近门口,就听见里头一片说话声、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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