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圣美里的钟已经敲过十点,安灼拉和公白飞都握着卡宾枪走去坐在大街垒的缺口附近。他们没有谈话,他们侧耳细听,听那些最远和最微弱的脚步声。
突然,在这阴森的寂静中,有个年轻人的清脆愉快的声音好象来自圣德尼街那面,用《在月光下》这首古老民歌的曲调,开始清晰地大声唱着这样的歌词,末尾还加上一句模仿雄鸡的啼叫:
我的鼻子淌眼泪,
我的朋友毕若哟,
把你的士兵借给我,
让我和他们说句话哟。
老母鸡头上戴军帽,
身上披着军大衣哟,
它们已经到郊区,
喔喔哩喔哟。
他们彼此握了一下手。
“这是伽弗洛什的声音。”安灼拉说。
“来向我们报信的。”公白飞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荒凉的街道。一个比杂技演员还矫捷的人影从公共马车上爬过来,接着伽弗洛什跳进了街垒,他气喘吁吁,急忙说道:
“我的枪!他们来了。”
一阵电流似的寒噤传遍了街垒,只听见手摸枪支的声音。
“你要不要我的卡宾枪?”安灼拉问那野孩。
“我要那支步枪。”伽弗洛什回答。
说着他取了沙威那支步枪。
两个哨兵也折回来了,几乎是和伽弗洛什同时到达的。他们一个原在那街口放哨,一个在小化子窝街。布道修士街的那个守卫,仍留在原岗位上没动。这说明在桥和菜市场方面没有发生情况。
麻厂街在照着红旗的那一点微光的映射下只有几块铺路石还隐约可见,它象一个烟雾迷蒙中的大黑门洞似的,展现在那些起义的人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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