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他怀着某种绝望,非常勤奋地埋头于学习。他第一个到教室和实验室,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和实验室的。他怀着一种麻木的贪欲进行工作,从来不关心同学。于是没过多久他便在同学中不得人心了。他在这种疯狂的工作中寻求战胜对其他问题的思念,他也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他在晚上工作以后,经常几乎再不觉得需要与施拉梅克交谈了。他只是完全盲目地埋头工作,没有任何野心。他只是为了麻醉自己,而不考虑他必须放弃的许多问题。他懂得,在这种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秘密,很多人都用这种秘密掩饰了自己一生的无用和空虚。所以他希望也能够赋予他的生活一种意义。当然他忘记了,青年人最早想要的不是生活的一种意义,而是纷繁多样的全部生活。
一天下午,他比往常略早一些丢开工作回家。在走过他朋友的房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已经四天没有见过他了。他上前敲门,没有人回答他。但是他在施拉梅克这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施拉梅克如果与朋友们胡闹了通宵,那么,他经常是要睡到很晚的。
现在他把门打开,觉得这个昏暗的房间空荡荡的。但是这时候在窗子前的靠背椅旁边忽然有什么东西活动:原来是一个坐在施拉梅克怀里的高个子纵声大笑的姑娘跳了起来。
贝格尔本想立刻退出房间。显而易见,他们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他感到很不自在。但是施拉梅克呼地站起身来,抓住要挣脱的贝格尔的胳膊,把他拉到跟前:“你看呀,这就是他。他对于姑娘像对于蜘蛛一样害怕。噢,不行,现在你溜不掉的。喂,卡尔拉,你看呀,这就是我给你说起过的那个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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