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默不作声、步履艰难地走回到车厢。走到我门口时,黑密斯拍着我的肩膀说:“本来你很可能会做得更糟,你知道。”说完朝他的包厢走去,把一股酒气也带走了。
回到包厢,我脱掉了拖鞋、睡袍和睡衣,它们都已经是湿冷冰凉的了。衣橱子里还有睡衣,但我穿着内衣钻进了被子。我盯着黑暗的包厢,在内心细细琢磨着黑密斯所说的话。他所说的有关凯匹特对我们的期望、我和皮塔的未来,甚至他最后的一句话都很正确。当然,我远没有皮塔表现得好。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吗?在十二区,与谁结婚或根本不结婚是个人自由,而现在,对我而言,即使这一点自由也被剥夺了。我不知道斯诺总统是否会坚持让我们要孩子。如果我们要了孩子,每年都要面临抽签的危险。而且,观看一个区的两名而非一名胜利者的孩子参加比赛,不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吗?以前也有胜利者的孩子参赛。此事引起广泛的兴趣,大家纷纷议论这家人的处境多么不利;而事实往往远非处境不利所能概括。盖尔一向确信凯匹特这么做是有意的,设置抽签环节好让比赛更富戏剧性。由于我惹下了一堆麻烦,我的孩子如果参赛,那么一定成为焦点人物。
我想到了黑密斯,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整日沉醉于酒精之中。他本可以在十二区选中任何一位女子,可他却选择了独自一人。不是独自一人,这听上去太平静了,而是孤寂。这是不是因为在经历了竞技场的一切之后,他知道这样比另一种冒险更好?在收获节仪式上,当波丽姆的名字被抽中、我眼看着她走向前台(台前)、走向死亡的时候,我就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作为她的姐姐,我代替了她的位置,但,对妈妈来说,无论谁去,都是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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