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能与赵蕤共听寂寥吗?或者,他为赵蕤带来的可能只是一场始料未及的热闹?
他们再晤面,是这秋日的正午。用罢了月娘熬煮的葵粥,赵蕤将一早采得的药材倾筐洒在相如台的轩廊之下,分品别类,各作山积。这是他在采伐时就已经想到的功课:他要看看这少年对于天生万物的观想何如?
“此名穹䓖。”赵蕤检视了好半晌,拿起刚开了花、连根带同茎叶的一株江蓠,凑近鼻尖略一嗅,递到李白手中:“识否?”
李白也学样,从根至末嗅了嗅那一整株江蓠,摇摇头,道:“但知‘夫乱人者,穹䓖之与藁本也,蛇床之与麋芜也,此皆相似者’。”
“汝读过《淮南子》?”赵蕤极力掩饰着诧异。
“寓目而已,不甚解意。”
“那么穹䓖与藁本、蛇床与麋芜,又与‘乱人’何干?”
“乱人是以对正人,同为圆颅方趾,却似是而非,不是这么解吗?”
这一说,让赵蕤找着了缝隙,立刻侵题而入,反问道:“汝焉知孰为正人?又焉知孰为乱人?何以察其是,复何以辨其非呢?”
李白一皱眉,道:“江蓠是名,穹䓖也是名,呼名不同,实为一物。而藁本,似乎应与江蓠、穹䓖相类之草,呼名也不同,原本却不是一物。”
“既然,藁本又是何物?”
李白沉默了。博物众生,浩渺繁盛一似星穹波海,通人又岂能识其尘芒泡沫于万一?这样考较下去,似乎只能一路深陷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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