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咻咻地叫着,我不禁愕然,难道我的假设,并不是事实?
而在思绪的极度紊乱之中,我忽然又感到,他用“堆”字来称呼,“那堆怪物”,实在再恰当也没有,因为我看到的那种鲜红色物体,数量颇多,真有一团团、一堆堆的感觉。
郑保云站了起来,跳着,挥着手,瞪着我:“看看清楚,我……我虽然已经完全接受了父系血统的遗传……”他的双手,自然而然,交叉着护向腹部,又继续着:“但是外形和……母系遗传一样,不说穿,谁也看不出来。”
他喘了几口气,再重复了一遍:“不说穿,谁也看不出来。”
我看出他十分关心这一点,而他突然出现,那是我拨开一切迷雾的最佳保证,我真怕他突然消失,是以连连点头:“对,一点也看不出。”
郑保云望着我,颇有疑惑之色,忽然道:“既然一点也看不出,你望着我的眼光,为甚么古里古怪?”
我忙道:“古怪吗?没有啊,是……因为刚才害怕,不免有点异样。”
我急忙解释着,郑保云没有再说甚么,长叹了一声,双手掩住了脸片刻,把他自书房中取来的那瓶酒打开,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我那时已完全从极度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了,要发问题的话,相信讲话的速度之快,每秒钟可以达到十二个字,但是我要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问起才好,我只是向他伸出手来:“老朋友,恭喜你从患病状态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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