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妮儿摔门而去,我有些不知所措之际,我接到那顶顶打来的电话,她要在北京花园国际会议厅搞一次善缘晚会,希望由驻京办负责通知东州的企业家或对东州投资感兴趣的企业家踊跃参加并捐款。尽管我此时心乱如麻,但是那顶顶在我心目中早就取代了市长夫人董梅的位置,因为东州企业界的老板们大多知道美丽而低调的那顶顶实际上是梁市长心中的“杨贵妃”。一些房地产老板还给那顶顶起了个“土地奶奶”的绰号,因为自从善缘基金会成立后,凡是在东州进行投资和开发房地产的老板,不给善缘基金会捐款,不给土地奶奶烧香磕头,就不可能拿到地皮。当然我作为东州市驻京办主任,没少为那顶顶的善缘基金会做宣传。起初东州的有钱人并未瞧得起这个设在北京不起眼的写字楼里的善缘基金会,但是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善缘基金会挂牌不到半年,东州的有钱人忽然意识到了捐款给善缘基金会的好处,于是纷纷踊跃捐款,特别是在梁市长的倡议下,国部长的新婚夫人陆小雅出任善缘基金会副理事长之后,捐款人更是趋之若鹜。那顶顶负责联络清江省政要的夫人们,陆小雅负责联络京城大员的夫人们,渐渐地两个女人就掌握了一批热心佛教事业的夫人们,东州的有钱人、有志于投资东州的富商、港澳台到东州投资的商人唯恨不得其门而入。这些有钱人发现,捐款的好处不仅是获得投资东州的通行证,捐款超过三百万以上者可获得理事或常务理事的头衔,有了头衔就意味着能够经常和这些领导的夫人们欢聚一堂,善缘基金会成了名副其实的夫人俱乐部。但是自从善缘基金会成立以来,规模不等的善缘晚会搞过多次,但是尚未在驻京办搞过活动,这次那顶顶要在北京花园国际会议厅搞善缘晚会还是头一次。别看那顶顶平时烧香拜佛、念经打坐,好像很低调,其实她每天穿梭在京城各大寺庙之间,早就与京城古刹名寺的住持、方丈结了善缘,因此那顶顶告诉我,这次在北京花园举办善缘晚会,她会邀请十几个京城古刹的住持参加,而且还希望我能邀请政言师傅也参加。别看政言大师是色空的师傅,但是并不知道色空与妙玉之间的暧昧关系,也正因为政言与色空是师徒关系,妙玉主政善缘基金会以来,唯独没拜访过的京城古刹就是龙泉寺。专案组领导,要不是我经过这么多天的反省,心里顿悟了许多道理,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次善缘晚会的细节的。不瞒你们说,我亲自通知一百多位东州市民营企业家莅临善缘晚会,得到通知的老板们没有不感激我的,善缘晚会上最核心的节目是那顶顶、陆小雅和杨妮儿联手盛装演唱的《大悲咒》,一看三个人的服装就知道是那顶顶设计的,色彩强烈,有着很强的冲击力,古典但不寡味,韵味丰厚的浓墨重彩,演绎的都是对佛教的颂赞。我没想到杨妮儿不仅被那顶顶邀请参加善缘晚会,而且还参加演出。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杨妮儿竟然会吹笛子,那幽远的笛音配上那顶顶的扬琴和陆小雅的二胡,将《大悲咒》演唱得若醍醐灌顶,荡涤心灵,使人如置身天籁,大有返朴归真、淡雅宁静之感。再加上三个人周围围坐着从孤儿院招来的小朋友,更是充满了悲悯情怀,场面被烘托得祥和慈爱,一百多位企业家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和十几位高僧一起颂唱起来,仿佛人人都进入了无为虚空的涅槃世界。原本安排齐胖子代表民营企业家致辞,由于齐胖子陪铁长城出国了,民企老板们都推举我代表他们讲话,既然是众望所归,我也只好胡乱讲了几句。其实我也并非滥竽充数,因为我毕竟是北京花园和圣京公司的董事长,我主要阐述了企业家要回馈社会,就要多捐善款,多捐善款,多做善事,才能多结善缘。接着陆小雅代表夫人们讲话,最后政言大师做了题为“佛教的精髓对企业道德与发展的恩惠”的演讲,博得企业家们的阵阵掌声。大家无不踊跃捐款,总捐款额超过了一千万。善缘晚会后,梁市长亲自打电话向我表示感谢,感谢我对佛教事业的大力帮助,搞得我既受宠若惊,又莫名其妙!紧接着我们就谈到了习海涛的“*门事件”,梁市长的意见是生活作风问题很难将习海涛置于死地,还是要在经济问题上做文章,让我和齐胖子好好商量一下,要抓紧时间。挂断电话后,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正陷在某种命运的罗网中。果不其然,就在善缘晚会结束的当天晚上,我突然接到我老婆从悉尼打来的电话,开口就骂我是丧尽天良的陈世美,她边哭边控诉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乌龟王八蛋,我说怎么连哄带骗非要让我到悉尼陪女儿,原来是为了包二奶,怕我在国内碍你的眼,你让那个叫杨妮儿的小婊子把那个令人作呕的照片发给我,不就是想逼我和你离婚吗,我成全你,丁则成,像你这种畜生也只配和臭不要脸的婊子在一起,不过,你别得意,这些照片我会寄给梁宇宙,我量他这个一市之长也不敢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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