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达清请客那天,他亲自开车来接朱怀镜。车上没有别人,宋达清问朱怀镜想不想见一见玉琴?朱怀镜早已不再为这事难堪了,只是长叹一声,说怎么见得了她?宋达清说他可以安排。朱怀镜说那就明天去吧,他现在随时都可能离开荆都去梅次。要去见玉琴,朱怀镜有种想哭的感觉。回到家里,他把自己关在书房,痛痛快快地让眼泪流了个淋漓尽致。第二天,宋达清来接他驱车去了看守所。朱怀镜在一个小会议室里等候。这里当然不是探视室,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加上宋达清的帮忙,朱怀镜享受着特别待遇。没等多久,门开了,玉琴进来了。门被人拉上了,玉琴站在那里不动,很陌生地望着他。她头发理成了短短的西瓜皮,脸蜡黄而浮肿,眼睛像小了许多,身上的蓝棉袄显得臃肿。朱怀镜从来没有想到玉琴会成这个样子。他想象她只会是瘦了,而不是全身浮肿。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就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来。她的手冰凉。朱怀镜伸手摸摸玉琴的脸,像摸着晒得半干的蔫萝卜。他本来早想好了许多话,这会儿都说不出来了。他的浪漫在顷刻间被堵在喉头下面了。没有比玉琴现在这番模样更能让人害怕生活的真实和残酷了。两人说不出太多的话,只是手握在一起使劲地捏。当玉琴让人领走时,望着她那有些佝偻的背影,朱怀镜感觉是在同她永诀。巨大的悲怆叫他浑身冷飕飕地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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