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与经验之间:经验主义的历史
希腊哲学(或者不如说哲学)肇造于认识论。以人为万物的尺度,实质上等同于以理性为万物的尺度。形而上学通常自认为、而且被认为是以客观知识为对象的科学。“爱智”是哲学的同义词。在基督教世界的经学家笔下,理性是上帝赋予人类、而且仅仅赋予人类的恩典。亚当给万物命名,再次证明理性是万物的尺度。十七世纪以前,“理性”和“绝对理性”一直是同一个概念。这样的代价是:“爱智”在实然与应然、事实与价值之间留下了无法弥合的鸿沟,相应体现为此岸世界与彼岸世界的永恒二元对立。从这个角度讲,基督教神学是希腊哲学的内在归宿。
休谟(在较小的程度上,以及贝克莱)开辟了一条哲学上的新路,彻底摧毁了独断的认识论。从此,“有限理性”推倒了“绝对理性”的偶像崇拜。经验的权威(通常体现为习惯和传统)取而代之。“原因和结果的发现,不是通过理性而是通过经验”[1],我们自以为依赖理性发现的因果关系,其实只是习惯而已。“习惯到了最深的程度,不仅掩盖了我们先天的无知,甚至掩盖了习惯本身。”[2]即使太阳一千次从东方升起,也无法保证下一次它不会从西方升起。“我们关于因果关系的知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从先验的推理获得的,而是完全产生于经验,即产生于当我们看到一切特殊的对象恒常地彼此连接在一起的那种经验”[3],因此,有限理性是传统的一部分,不可能完全和它的母体分离。以人的理性为衡量万物的尺度,无非是人类僭妄和自大的一种常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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