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曙色已在窗前。
积满雪的小院,枯零的白杨木,二三只独脚伫立树梢发颤的寒鸦,灰朦朦的天空降着白朦朦细雪,天与地一片肃杀。
潘小君打了个大哈欠,高挺懒腰,伸直双腿,他已经整整睡了二天。
打从他白花四娘那里逃出来后,他就似已决定好好的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管他天高地远的好好睡一觉。
因炝他一想到就连花姑妈也来了,他就开始头痛。
幸好对一个躺了二天没有吃东西的人来说,最疼的应该是肚里的五脏庙。
潘小君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五脏庙抗议的声音。
但是望着窗外飘雪,他也只有叹气。
这样的斜风急雪,哪还会有小贩出来叫卖生意,也许连个卖绵花球,糖葫芦的老婆婆也没有。
看样子只有等雪霁了,潘小君摇头叹气。
风吹的很冷,冻得竹简子编成的竹床,已发出“吱吱”声音。
潘小君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饥寒交迫。
那种又冷又饿的滋味,实在和上断头台差不了多少。
他那张和风一样冷的眼神,痴痴看着窗外。
雪花斜斜飞舞,要等雪霁,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雪霁了,天却未晴。
没有处处的腊梅香,就连骑驴过霸桥的小孩也没有看见。
潘小君对着已冻得发白的小窗,看向院前小霸桥,小霸桥上有人。
人不是孩童,是一个腰已经弯的不能再弯的老太婆。
老太婆手里提着竹篮,走过霸桥,小霸桥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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