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后离开欧洲,从越洋电话中却可以继续得知春天的发展。“花苞尖尖像陀螺的那个叫什么花?”六岁的飞飞声音清脆,像冰过的梨。“叫木兰。”“对,木兰开花了。很大朵,粉红的。”
那是暮春三月。接着是满树雪白的梨花,风吹起来的时候,细细的花瓣飘下来,把池塘的水盖住了。然后是粉白中带点绯红的苹果花。“人行道都变粉红色了,”电话那头说,“可是你回来的时候,妈妈,大概花都开完了。”
不会的,我说,五月初回去,野地里的蒲公英还在,而且雏菊马上要冒出来;蓝色的毋忘我也一定还开在墙角。紫丁香不也是五月的花吗?还有六月的玫瑰和茉莉……
五月初如约地回到欧洲的家。飞飞和哥哥正在院子里挖蚯蚓。丢下铲子,奔跑过来,满手黑泥,争相拥抱,嘴里却继续报告季节的消息:”陕点来看,妈妈,竹子开花了,好漂亮!”
竹子开花了?
放下行囊,我们走向花园西角的竹丛。啊,真的开满了花穗,鼓胀地包在红褐色的苞片里。早晨淡淡的阳光洒在竹丛,升起一点薄雾的感觉。我摸摸那仍旧滑绿的竹杆,发现地上已经落了一园枯干卷起的竹叶。
孩子们不可置信地听我的解释:怎么会怎么会呢?苹果花梨花年年落、年年开,花开结果,果子又变花,这竹子怎么会开了花就死?
我也不明白。竹子不是每九十年或一百二十年才开花死亡吗?这丛与玫瑰花比邻的竹子才来我们家三年,来时还是一丛年纪轻轻的嫩竹,园丁说的,不是吗?那么青葱精神的竹子,怎么会未老先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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