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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皓说,他在北京谈过惟一一次恋爱。那个刚烈的内蒙女子,让他还未破处便饱尝“家庭暴力”,不到两个月他便逃之夭夭,换工作,连手机号也换了。这事儿没任何旁证,根据他的一贯为人,我信了他。在其后整整六七年时间里,除了出于礼仪的握手、公交工具里身不由己的隔着裤子意淫以及那个强买强卖的“霹雳娇娃”,他连女人的手都没再摸一下。这事也没旁证,也姑且信他。李皓曾尝试找一个北京工人阶级的女儿做老婆,可是这年头,别说工人阶级的女儿,就是农民阶级的女儿都把目标对准了资产阶级或买办阶级啦。李皓的终身大事就这么一直耗着。
李皓的家人不答应了,他老爹无数次唠叨,李家的香火不能断在他这一代上。多次唠叨无效后,忍无可忍的家人发动了一切能够发动的关系为这个三十来岁的独子介绍对象。以前他们向别人推销儿子时总说:“我儿子在北京工作,火车来火车去。”
别人当场拒签:“咱村在北京修房子的建地铁的当保姆的做小姐的一大把,都火车来火车去。”
自从李皓到那个联合国涉华项目做翻译后,他们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同了:“我儿子在联合国工作,给外国专家当翻译官,飞机来飞机去。”
这句话很短,但几个关键词的能量就像齐天大圣的咒符一样将他们镇住了。很快,李皓家比村长乡长家都热络。老两口选来选去,择优录取了二十七岁的镇医院医生邱杏花——既能生娃,还能挣钱,还能给家人治病,一本万利。邱杏花积了十天假来京,名为旅游实为“验货”来了。我和杨星辰责无旁贷地充当起陪客兼说客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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