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衣口袋的手表又震动了,鹿鸣泽翻个白眼,决定无视它。
“嗡——嗡——”
但是他把手表放的地方贴着胸口,它一震就震得鹿鸣泽很不舒服,特别是胸部,很……不舒服!
鹿鸣泽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他一把摁住还在不断震动的口袋,原本就被震到立起来的地方立刻受到更大的刺激。他只好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手表把它狠狠拽出来。
他按了接听键,奥斯顿已经被他拒听一整天了,他担心再拒听下去,对方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鹿鸣泽算是看透了,奥斯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他以前怎么就被这家伙纯良又正派的外表给骗了呢?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当初不该垂涎他的美色。
但是说实话,鹿鸣泽到现在还垂涎他的美色。
电话一接通,就显出奥斯顿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又稀罕得不得了的脸,鹿鸣泽磨了磨后槽牙,露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如果不是正经事,我就打死你! ”
奥斯顿显得很犹豫,他温和地笑了笑,灰色眸子变得非常温柔,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冷酷。但是鹿鸣泽见识过他的凶残之后,再也不会被他骗到了!大概!
他冷冷地瞥奥斯顿一眼:“没话可说?那我挂了!”
“等等。”
屏幕中的奥斯顿无奈地叹口气:“能见一面吗?”
鹿鸣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不能!我们最好近期都不要见面。”
奥斯顿露出苦笑:“我们已经两个周没见面了。”
鹿鸣泽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最好近两个月都别见面,省得见了面还想打架。那天他在办公室差点折腾死他,全程冷酷无情又残暴,简直像突然冒出来的第二人格。就说嘛,在地球上的时候那么多刑侦小说电视剧不是白看的,像奥斯顿这种看似完美的人,身上肯定得有点什么毛病。
越正直的人越变态,越温柔的人越鬼畜,像奥斯顿这种又正直又温柔的人,芯儿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鹿鸣泽一边腹诽一边眯起眼睛,对面光屏中的奥斯顿神色中带上几分忧郁:“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你总要来拿录取通知书吧。”
他伸手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张浅绿色的卡纸,在鹿鸣泽面前晃了一下,然后放在桌子上:“没有多少天就开学了,没有通知书你怎么入学。”
鹿鸣泽隐约看到上面有烫金的大字,算算时间也确实该领录取通知,但是……为什么他每次都能首先取得他的有效信息?奥斯顿这个位高权重的傻逼整天总盯着他干什么,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鹿鸣泽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烦躁起来:“我不拿!你爱给不给!”
“我保证只给你录取通知,别的什么都不做。”
奥斯顿好像猜到了他的反应会这样,他迅速打断鹿鸣泽的话:“而且,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伪装剂的。”
鹿鸣泽一听跟伪装剂有关,比听到他的录取通知书还紧张,便犹豫了一下:“……伪装剂怎么了?”
奥斯顿微笑道:“情况比较复杂,必须当面跟你说清楚。”
鹿鸣泽想了想,他下意识把指虎给开了,反应过来又关上:“好吧,你等着我,我过去,你现在在哪儿?”
奥斯顿像是松了一口气“我在家里,你过来吧。”
“我不去你家!”
鹿鸣泽大声吼道:“也不去你军校办公室!重新选个地方!”倒不是怕他,而是有过不好回忆的地方去了就会格外烦躁,鹿鸣泽怕控制不住自己,回头再把这些眼熟的地方给拆了。
奥斯顿苦笑地看着他:“不要这么任性,现在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都有人监视,要不然你想去政府办公室?”
鹿鸣泽斜着眼睛看他:“行啊,你敢让我就敢去。你要是不怕我把你家房顶给掀了,我们就去你家。”
——虽然嘴上这么说,鹿鸣泽心里却清楚,奥斯顿说得没错,他们现在不能冒险,除了奥斯顿选的地方都不安全,但是奥斯顿选的地方对他们两个来说倒是安全了,却会让鹿鸣泽感到不爽,真是让人纠结。
他想了半天,权衡了一下说道:“要不然,你来我这里。”
奥斯顿没有再勉强:“好,我去找你,老地方见。”
奥斯顿关掉手表,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他轻轻靠在椅子上,右手的手指在左手光滑的表带上轻轻抚过,如同抚着情人的肌肤一般温柔,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声,模样有些发愁。
鹿鸣泽看着黑掉的光屏,耳朵里那句“老地方见”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对于鹿鸣泽来说,救济站外的小树林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但是就连这个最熟悉的地方,好像也是奥斯顿的地盘。
那主星上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他鹿鸣泽的地盘呢?
……好像并没有。
怪不得自古安土重迁,老人们说的话就是有道理,背井离乡的痛苦他才刚开始体会到呢。
烦心的事情太多了,近期只有一件事让鹿鸣泽比较开心,玛丽从军队里回来了。他们被征走的那批人并没有全部回来,听说是军队里给了回家探亲的机会,但是大多数人已经没有亲人在外面了。
第一眼看见玛丽鹿鸣泽差点没认出来,等玛丽高兴地叫着“鹿哥”扑进他怀里,他又不太敢认。玛丽的变化实在太大,以前她虽然也不是娇娇软软的小女孩,但是好歹能看出来性别是……“女”,现在,鹿鸣泽实在不能再用“女孩”这两个字来形容她。
“女孩”会有这么发达的三角肌?
“女孩”会有这么强壮的肱二头肌?
还有这腿,这人鱼线,这豹背猿腰……这这这,妈的这身材要比他都好了啊!
“你发生了什么……”
鹿鸣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厥过去——他活泼开朗青春无限软绵绵的可爱的妹妹呢?!
玛丽嘿嘿笑着抓住自己凌乱而短翘的红发,笑得不太自然,她心知肚明鹿鸣泽是说她外貌上的变化,却避重就轻:“这个,军队里不让留长头发,我就剪掉了。但是军队里又没有理发师,我就随便自己一剪……你放心啦鹿哥,我让战友帮我修了修,他们说看起来不赖。”
“前面是看上去不赖……”鹿鸣泽声音有点颤抖,他高高举起镜子照着玛丽的后脑勺:“后面呢?!你看过后面了没?!跟狗啃了似的!”
上校听这鹿鸣泽骂人,不明所以地在旁边汪地一声,鹿鸣泽一脚把他撂开:“没说你,边儿待着去。”
上校最近肥减得不错,至少鹿鸣泽用脚可以把他撂开了,之前撂他只能把他撂到打滚。
玛丽噘着嘴嘟囔:“那有什么,在军队总是戴帽子,遮着也看不见。”
鹿鸣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