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抽烟了。”宁趴在阳台,鼻子抽动。
“嗯。”鹰翻着小说,他只在杀人时抽烟。
鹰有时候会狐疑,是不是自己是因为戒不了烟,所以才没有停止接单。
如果是,自己就太变态了,应该考虑退休。
宁的喇叭还是放在阳台,还是那首叫做“花”的歌。
“纽西兰有研究,听音乐的母牛会挤出较多的奶。”宁。
“嗯。”鹰。
“我猜植物听音乐,会长得比较漂亮。”
“说不定。”
纸飞机划越两个阳台,降落在在鹰手中的小说上。
是演唱会的DM。
“下个月十四号,这个整天唱歌给你花听的歌手要来台湾开演唱会。”
“嗯。”
“票钱你出。”
“好。”
宁的邀请总是跳过问号。很适合鹰。
鹰看着日历。
这年头还会用日历的人,大概只剩习惯倒数别人死期的杀手了。
下个月……二月啊。
“到了应该谈恋爱的时候么?”
鹰摸着那个自己未曾过过的节日。
如果是,应该要把账户给停了。
这是鹰在当杀手前一刻,对教他扣板机的“师父”所作的承诺。
多年前,离地三百多公尺的天台上。
高处的风特别大,将师父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当杀手,绝不能说"这是最后一次"。若说了,十个有九个回不来。”师父站着,观看鹰拆解枪具。
要当杀手,得先熟练杀人后的全身而退。杀手可以失手,但不能不逃掉。
快速拆卸枪具,在有如仪式的过程中和缓扣板机后的心跳,也是“能否成功逃脱”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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