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她表哥来电。
“绫啊!”表哥的声音平常听来悦耳极了,那天在线上听起来在叫魂似的。“帮我一个忙,我店里的酒保去度假,代理酒保也卧病在床,女服务生上不到几天班就突然跟一个澳洲佬跑了,正缺人,你先这里代一天大夜班好不好。只要今晚,明天等我'女朋友'回国后,就不需要麻烦你了。当然,店里人来人往,你若嫌复杂的话,可以直接说不,我再找人好了。”
表哥经营的“重庆森林”PUB正好开在市民大道上。是影艺文人与同志常聚集的地方,顾客文化创作层次虽高,但嘴上不时问候人家亲娘的文化流氓也不少,除非紧要开头,他平常不太愿意让她靠近,看来这次找上她,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
“自己人客气什么,你对我那么好,这种举手之劳的忙我怎能不帮。”那绫二话不说就上工了。
表哥似乎因为找上她,罪恶感特别重,照常规要求那绫尽量在吧台内调酒,没事不要出来晃。
于是那绫乖乖地照办了,但调鸡尾酒是一种学问,初学没有门道的人常常会搞一个四不像的液体出来。大概是那绫长得甜,又笑眯眯的模样,很少人会抱怨,只不过那天点鸡尾酒的人愈来愈少,反而要啤酒的人愈来愈多。
时间刚过凌晨两点,本来已挤得水泄不通的走道终于露出了原来本色,那绫手握一杯被女客退回来的血腥玛丽,才用吸管吸了半口,舌头就伸出来了,手还往脖子上一抹,呛鼻喊道:“真的是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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