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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这真没办法,他未见到司马山时,脑子里已经总粘着关于老霍钉窗户的种种音响与体态,及至现在真的与司马山面对面地坐在了一起,满脑子里当然更充塞着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个往事。是谁写过《同往事干杯》的小说?那真是个绝佳的命题,然而,那样的命题不属于他,他总不能与往事干杯,“杯酒释记忆”;他总是被记忆所困扰,他不能忘怀他人的“前史”,更不能割断自我的“前衍”,他就总是在前行的跋涉中时时痛苦地回望。
面对着眼前这位发了福,并且穿着面料和剪裁都颇高级精致的西装,扎着蔚蓝色底子上轧着金丝斜纹的领带,并且裤腰上系着梦特娇皮带,足登意大利扁头皮鞋的司马山,他所想问的,还是:你为什么要那样把金殿臣往死里整?你的动机,真的主要是为了取悦于韩艳菊,也就是说,是为了给韩艳菊清除业务上的一个“障碍物”吗?你押送金殿臣回老家的路上,真是跟金殿臣共乘一辆自行车吗?当你蹬着车,金殿臣在后座上坐着,用双手搂住你的腰时,你一定心神不定吧?……后来当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金殿臣又平反并落实政策回来以后,你们可曾遇上过?他还记恨你吗?你有所愧疚吗?那位曾紧跟你猛斗金殿臣的老霍,你知道他今天在哪儿吗?在怎么生活?……
司马山面对着虽是一身名牌休闲服却显得颇为邋遢的他,脑子里却全然没有他的“前史”,只充塞着他的“现在时”。对于司马山而言,他是一位名人也是一位闲人。作为名人,他不仅见多识广,并且具有宝贵的见解,因此司马山不能放过从他那里吮吸有用的信息和富于启迪性的见解的机会;作为无职无权的闲人,他又给司马山一种安全感,司马山觉得在跟他打交道时,不必如同周旋官场般地处处设防、步步小心,大可洒脱些,开放些,甚至于无妨穿插一点“越轨言论”,以显示自己“官身不官心”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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