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18日星期五农历庚辰年正月十四
今天早上梦见一只白额吊睛大虫。6:50华打来电话叫我起床。7:30出发,8:40到达韩国领事馆。排在第一号。但韩国人很不守时,9点10分多才开始工作,而且态度马虎而冷漠,不敢说比中国人更差,起码不比中国人更好。倒是守门的中国武警彬彬有礼,令人愉快。门前排队的多是年轻女子,都是办理与韩国人结婚的。但这些女子不但没有一个漂亮的,而且一个个精神萎靡,气质琐陋,好像一群下岗的妓女。其中不少染了橘黄色的头发,精心的化妆下面掩盖不住皮肤的粗糙。不知跟她们结婚的是些什么韩国傻冒。排队的男性多是东北人,其中几个是去做生意的。我办完手续出来,看到周围的使馆一片死气沉沉,一座座二层小楼被围墙紧紧裹住,门窗紧闭,除了门前站着的武警,一个活人也看不见。假如我的农村亲戚来到这里,一定会问我:“东啊,这疙瘩就是你们北京的那个秦城监狱吧?”西边不远处是法国学校,从91年到96年,我在这里看了不少好电影,还有一次崔健演唱会。想起在中学当老师的那几年,真是好一段修身养性的桃花源岁月。
10:40回到家中。给黄卉和王丽丽打电话,记下了她们在韩国的电话。中午热了米饭和酸菜粉,倒上鸡汤,胡乱吃了一大盆。华来电话,说下午和明天都不上班。我小睡一会也没睡好,孟繁华电话催稿,文化月刊的李开南约稿,电视台约做节目。想起毛嘉约的文章还没写,起来写了一篇《国民党是台湾祸根》。但今天的E-mail总是发不出去。傍晚华电话说阿蛮还睡着没起,她决定明天再带着阿蛮回来。我到冰箱里翻了翻,在暖气上热了三个馒头和一袋奶,扒了好大一棵葱,切了半个萝卜头,一碗蒜蓉辣酱,半块腐乳,十来片火腿肠,加上一些泡菜和腌黄瓜,吃了个无比快活也么哥。北大一位老师电话,为上海的中学生报约稿。临走之前事情太多,睡梦里也不得安闲,怪不得我经常唱“为黎民哪,无一日心不愁烦。”看来,只好快快跑到韩国去避难了。到韩国以后,啥鸟会也不开了,啥鸟人也不见了,啥鸟文章也不写了,啥鸟节目也不做了,吃他娘,睡他娘,天塌下来管他娘。阿Q想着想着,便呼呼睡去了。我也要早些睡,明天一早,还要去北京站接俺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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