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头一闹腾起来,担尿沤粪的活就干不成了,来回只说闹腾一阵就过去了,没想石头瓦块打后不久,榔头队也趁机下山,两派竟动刀动棍见红见血了。来回就跑去给支书说。支书当然也知道了村里的事,几次要出去,老婆都把他拦住,并拿了凳子坐在门口守着。来回一来,说村里越打越凶了,谁谁腿断了,谁谁头上一个血窟窿,谁又砍了谁,谁又被谁打得趴在那里翻白眼了。支书就要出去找天布和霸槽,他戴了那个袖筒,又将那个纸糊的铁丝帽子按在头上,他说:古炉村从来没打过群架的,谁见过,谁见过?让他们批斗我吧,只要不出人命就批斗我吧!老婆拽着他的腿,说:来回,你帮我拉住他,他出去那两派就全会打他里!来回却突然站着不动,眼睛发痴起来。老婆说:来回,你不拉他,你让他送死呀?你不拉他?你是煽火他出去?!来回过来,她没有拉支书,却拉老婆,她把老婆的手扳开来,支书就出去了。两个女人就挽联一团,支书老婆把来回的头发都揪下来了一撮,大声叫:疯子疯子,你害人呀疯子!
支书走出院门,鞋还没趿好,正在柳树下弯腰勾鞋后跟,麻子黑和守灯就各提个劈柴走了过来,支书吃了一惊,以为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真的是麻子黑,就说:你咋出来的?麻子黑嘿嘿嘿地笑。支书又说:你越狱的?麻子黑收了笑,说:你以为我就死了吗?我不会死的,你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支书大声叫喊:去叫天布霸槽,他越狱的,投毒杀人犯,不能让他跑了!没有人回应支书。支书这才清白周围没有人,只有守灯,而守灯无动于衷。麻子黑说:你甭喊,我不跑的,你没看见我身上往出流血吗?支书冷静下来,他看着麻子黑,恢复着他往昔的威严,他说:是不是天布他们打的?麻子黑说:是磨子,我捅了他一刀,他捅了我一刀。举了劈柴就横着扫过来。支书一跳,躲过了劈柴,还没站稳,劈柴又从空中往下打,打在了支书的左肩上,连旁边的守灯都听见了锁骨的咔嚓断裂声。来回像一只野猫从院门里扑出来,她竟能在空中飞着那么远的距离,扑在了麻子黑的身上,和麻子黑一块跌倒在地上,抓起麻子黑的一只手就咬。她咬得浑身都在颤动,麻子黑一下子人缩起来,推,推不开,甩,甩不掉,急叫:守灯,守灯!守灯过来拉来回,也拉不开,就把来回的裤子都拉脱了,来回还在咬着麻子黑的一根指头,她感觉到上下牙快要咬在一起了,麻子黑猛地把手拔出来,指头上就嵌着来回的一颗门牙。守灯趁机去抱来回的腰,却被来回翻了一下腰将他压在了地上,就用两条腿夹住守灯的头,使劲往下蹭。麻子黑把指头上的牙往出拔,一时拔不出来,另一只手就过来抓来回的奶,来回还在用屁股蹭,xx头被抓掉了,她倒在了地上,麻子黑和守灯爬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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