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极了,我害怕再次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就像一个溺过水的人不敢再走近河流。
“一面镜子?”郭小芬惊讶地瞪圆了眼,“什么镜子啊,光寻找它的委托费就100万元?”
“呼延先生只要同意接受委托,我自然会详细地说明。”朱夫人把端着支票的双手又向前探了一探。
呼延云看了看她,说:“对不起,我没兴趣。”
“呼延——”郭小芬不禁轻轻一呼,但是看到呼延云冷漠的神情,她欲言又止。
这显然也出乎朱夫人的意料,她的眉头微微一蹙,道:“呼延先生,这一委托绝对不涉及任何违法的行为,我纯粹是想借助您的推理能力……”
“推理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既然是我的生活,就要由我来做主。”呼延云打断她的话,“我和您的儿子成为朋友,这绝不表示我认同您的所作所为。我知道您把许多国家一级文物像土豆一样从地底下刨出来,再按照薯片的价格卖给外国人,对此我深恶痛绝。尽管我不是什么愤青,但是我总觉得,自从英法联军在圆明园放了把火之后,中国人就没资格再做对不起祖宗的事了。所以,您委托我找什么镜子,也许真的不是违法行为,可我的习惯是:和泥塘保持距离,就算泥塘里长满了莲花,也一样。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送。”
朱夫人怔了半晌,一笑,道:“早听说呼延先生极有风骨,今天才真的见识到了,那我就告辞了。打扰之处,请您见谅。”说完将名片撕得粉碎,把支票往那本《增订格古要论》里一夹,站起身,轻轻一颔首,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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