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我几乎都在打瞌睡,金贵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点都不晓得。
我实在是困死了,眼皮重得不得了,我只想结结实实地睡一觉。课间的时候朱朱摸了摸我的额头,大惊小怪地说,你怎么烫得像个火炉子!
我一摆手就把她荡开了。我说你烦不烦,天气不好,烤烤火炉有什么不行的。你看着别人把我脑袋打扁了都不管,倒管起我的脑袋发不发烧了。
朱朱眼窝子里立刻就包满了泪水,她的样子却跟在冷笑似的,她说,别人,别人是谁,不就是你心肝宝贝的情人吗!挨了他的打,你才晓得什么是男人啊……。
血一下子冲上我的脑门,我觉得额头真成了一座火炉子了。我本应该扇朱朱一个大耳光的,可是血冲上我的脑门,就把我的脑袋冲得天旋地转了,全身都软下来了,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我趴在课桌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即便在迷糊中,我的手仍伸在书包里,刀子,是我的两把刀子,都躺在那儿沉沉地压着书包底底。我攥住刀柄,觉得心里多了一些踏实。送弯刀给我的人拐走了我的妈妈,送猎刀给我的人差点揪掉了我的耳朵,我该拿这两把刀子派什么用场呢?为什么把两把刀子都带来了,不知道。也许是今天的书包特别轻吧,我懵懵懂懂,谁晓得我在干什么。我不知道要用它们干什么,用刀尖干掉丑陋的伊娃,或者用刀把敲碎陶陶的踝骨,谁晓得呢,就算是做一次了结,或者做一回秀吧。我脑子里晕乎乎的,攥紧了刀把才能让我清醒过来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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